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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然心動（1 / 3）

幡然心動

得到特許的人立刻撒起嬌來，不到一個鐘頭的功夫，已經(jīng)“亦行、亦行”喚得身邊人耳朵嗡嗡作響。

再好的性子也經(jīng)不住這般磋磨，蕭亦行一副薄面從微微發(fā)紅被喊到拉下臉來，幾番勸說無果后，干脆伸出手指在楚杭唇邊輕輕一點(diǎn)。

一道禁言咒落下，把將將要脫口而出的話給吞了下去。

楚杭急得嗚咽一聲，茫然的眸子的裏漸漸泛上一絲委屈。

蕭亦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翻了個身道：“不早了，快些睡吧。”

半晌身后沒有動靜。

蕭亦行睡意上頭，眼皮打架，可心裏總隱隱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又熬著困意等了一會兒，身邊的人還是沒有動彈半分，他終于忍不住又轉(zhuǎn)過身來。

楚杭維持著仰面躺著的姿勢，目光空洞地望著上方。燭火微弱的光澤順著他的側(cè)臉流動著，隨著緊繃的下顎線收進(jìn)脖頸，蕭亦行的視線順著忽明忽暗的光線掃過，最終落在他微動的喉結(jié)上。

那是恐懼，隱忍，壓抑。

蕭亦行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禁言咒不過是他隨手一捏的玩笑而已，放在以往那自是無礙。可如今楚杭的眼睛看不見，聲音也發(fā)不出，與這世界唯一的交流都被剝奪隔絕。

望不見頭的黑暗與無聲將他瞬間吞沒。

蕭亦行懊惱自己的粗心，趕緊解開禁言咒，安撫道：“你想說什么，我都聽著，好不好？”

楚杭眼睫微顫，把額頭抵在蕭亦行脖頸間，靜默了片刻才把頭抬起來，擠出一絲笑意：“別這樣，我會不習(xí)慣的。”

“好了”，蕭亦行把他往懷裏攏了攏，“快子時了，睡吧。”

楚杭聞言卻忽然起身，垂眸道：“你先睡吧，我去打坐調(diào)息一會兒。”

“你才出關(guān)不久，修行不急于這一時。”蕭亦行拉住他的手腕，“勞逸結(jié)合，總是必要的。”

楚杭下床的動作微微一頓，還是堅(jiān)持道：“我知道，一會兒就好，你先睡。”

借著朦朧的燭光望去，他的眼下有些烏青，臉上也難掩疲倦之色。蕭亦行心下明白了幾分，不由聲音發(fā)緊：“你實(shí)話告訴我，你有多久沒睡了？是不是出關(guān)之后，這兩日都沒有睡過？”

楚杭沒有吭聲。

蕭亦行繼續(xù)道：“打坐調(diào)息只可放松身體，元神依然得不到徹底休息，你不是不懂。難道…”他的心中陡然浮現(xiàn)一個猜測，“是戾氣的影響？”

同住一屋，楚杭也瞞不下去，只能如實(shí)道：“我若睡著，元神休眠之時，戾氣就會失去控制。不過我已經(jīng)入了金丹之境，一段時日不休息也沒有大礙。”

“荒唐”，蕭亦行打斷他的話，“梼杌所化的戾氣非短期能根除，一日不除你一日不睡，若是要幾個月甚至幾年，你也耗得起嗎？”

他沈聲道：“我就在這，你安心睡罷。”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