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走，展子晨也就不再猶豫，開始做臨行前的準(zhǔn)備工作，畢竟這里有他不少的根脈，這次離開既然已經(jīng)把自己的勢力掌控下來，那么就是走了也要再鞏固一下，而且他的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跟了他的人，他不會讓心涼，這是他做人的基本。首先，他把孫孟叫了進來，這是到了甘市攀高枝，隨后又從云端跌落再次被自己拾起，現(xiàn)在對自己忠心耿耿，人也更加沉穩(wěn)干練，絕對是個可塑之才。“展書記，您找我？”孫孟畢恭畢敬道。展子晨點了點頭，道，“坐吧。”孫孟挨著沙發(fā)坐了，自從展子晨將曲鴻雁踢給了鐘克安之后，他在市委的低位就愈發(fā)穩(wěn)固，雖然這和他找準(zhǔn)自己的定位，踏踏實實跟著展子晨工作有關(guān)，但是也不能不感謝展子晨有意無意的提點。跟著一位好主子，就會有好的前途，到現(xiàn)在，孫孟對這一點也是深信不疑的，也在無人的時候后悔不已，如果當(dāng)初跟蔣楓一樣選擇展書記的話，那他可能會做的比蔣楓更好，可是機會錯過就是錯過了，他是無論怎么糾結(jié)都無濟于事，只能讓那個事情成為自己的警醒，告誡自己不要再犯，踏踏實實的做好一切。“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什么打算？”展子晨隨意問道。孫孟一愣，展書記這是什么意思？他的眼中閃過不解，拳頭微微攥了起來，心也跟著提了上來，難道……“呵呵呵……不要緊張，這就是咱們之間普通的談話。”展子晨笑了笑，神情閑適而溫和，坦白道，“我就要走了，我想看看你有什么打算，能為你安排的就安排了。”“書記，您，您要走？”孫孟吃了一驚，這消息太突然了，他是想過展子晨會高升，但是沒想到事情會來得這么快。“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展子晨笑道，“不說那個了，說說你的打算。”孫孟按捺下心中的惶惑，仔細思索了一會兒，抬起頭正色看著展子晨，沒有猶豫的說道，“展書記，我想跟您走。”展子晨搖了搖頭，“我要去的地方在千里之外，不能帶著你。”孫孟的心里閃過一絲失落，他以為展子晨是升至上級省委的，沒想到人家連這里都不待了，跟著大樹好乘涼的算盤落了空，孫孟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是個好同志，以后好好干。”展子晨安慰道。孫孟點了點頭，踟躕半晌，明白展子晨這是給自己機會，他走之前必定能幫自己一把，終于這之后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但是這個機會展書記不會吝嗇的。知道跟著離開無望，他只能思考下更有利于自己發(fā)展的位置和方向，沉吟了半晌，他開口說道，“展書記，我想下去鍛煉鍛煉。”“可以。”展子晨應(yīng)了，孫孟是想下放個實缺，跟在他身邊這么久，孫孟的能力他還是了解的，也愿意賣這個人情。“現(xiàn)在去哪里還不好講，你等通知吧。”“那您什么時候走？”孫孟小心打探道，心里還是有些小心思在活泛。“到時候就知道了。”展子晨四兩撥千斤道，并不告訴孫孟。孫孟見實在打探不出什么，也就住了嘴，悻悻地去了。關(guān)了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如果當(dāng)初……展子晨沉思半晌，給市委組織部打了個電話。因為要交代很多工作，展子晨又找了趙奇來溝通。“書記，您要走了，咱們甘市可就失了主心骨了。”趙奇挽留道，畢竟他也是這里的老人了，跟別人搭班子他也遇到不是展子晨一個了，可是要說最合著心意的，最讓他打心眼里服氣的就數(shù)展子晨了，他真的不希望他走，要是他離開了還指不定來個什么人。“人往高處走嘛，你得恭喜我呀！”展子晨玩笑道。“唉！”趙奇笑著搖頭，“對您來說是好事，對咱們甘市的班子來說可就不大妙了。”“老趙啊，”展子晨笑道，“你太謙虛了，我走以后，咱們甘市的建設(shè)路線可不能變，咱們還是要朝綠色農(nóng)業(yè)生態(tài)農(nóng)業(yè)的路子往前走。”“我懂，這點書記放心。”趙奇鄭重的點了點頭，道，“這兩年大伙也都看清了，情愿現(xiàn)在少賺一點，也要把大環(huán)境保持住，這點我還是能保證的！不過呢，說是少賺了一點，我看啊，這幾年誰的腰包也不癟了。”農(nóng)產(chǎn)品市場一期工程的商戶入駐后，生意做得很火爆，連帶著政府也收了不少的租金，那些拿到分紅的拆遷戶，笑得見牙不見眼，逢人就說政府的政策好。那些當(dāng)初鬧著不拆遷的住戶可坐不住了，整天鬧著讓政府征地搞拆遷，在家里坐著就能收錢的好事，他們也想被天上的餡餅砸一砸。“現(xiàn)在果農(nóng)的生意也好做了，咱們搞得賞花游，采摘游，吸引了不少大城市的游客呢，都說咱們甘市的環(huán)境好，風(fēng)景美，現(xiàn)在啊，誰要是敢破壞景區(qū)的一草一木群眾的吐沫就能淹死他！”展子晨聽了哈哈大笑，“就是要有這個勁兒！”“是啊，”趙奇說著說著，話鋒一轉(zhuǎn)道，“這都是書記您的功勞，要不是您為老百姓做了那么多實事，甘市哪有現(xiàn)在的景況。”“越說越不像話了。”展子晨搖頭道，心中更有些不舍，可是那些卻不能表露出來一點，“甘市能有現(xiàn)在的局面完全是大家伙共同努力的結(jié)果，如果沒有大家的支持，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做不到這一步。”見趙奇還要說什么，展子晨擺了擺手，道，“咱們不說這個了，我找你來就是想交接一下工作，你看看還有什么需要我辦的事嗎？”趙奇想了想，試探道，“別的倒沒什么，就是不知道接任您的人選……”“這事我可管不了。”展子晨笑道，他知道趙奇想更進一步接任自己的位子，但是這事他可以跟組織部提建議，卻不能替組織做決定。“我已經(jīng)跟市委組織部談過話了，我希望是由你接任市委書記，這樣咱們的發(fā)展路線就不會受到什么干擾，但是你也知道，組織上考慮事情總是比咱們?nèi)妫硗膺€有程序問題……”話一點就透，趙奇了解的點點頭，起身向展子晨道謝，心里十分感謝展子晨在走之前為他所做的，這個人情可不是一般人會給的，要不是有一定的交情和認(rèn)可，展子晨怎么會給他白費這個口舌，所以這份人情，他在心里領(lǐng)了，也記下了。“不要謝我，你還要努努力。”展子晨暗示道。趙奇顯然有些坐不住了，他再次向展子晨道謝后，腳步匆匆的去了。展子晨看著合攏的門板，淡然一笑。男人對于當(dāng)官似乎都有種無法解釋的熱忱，哪怕是平時淡定的趙奇。“小蔣，過幾天就走，你把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嗎？”晚上回家，展子晨問蔣楓道。“準(zhǔn)備好了，不常用的已經(jīng)用大箱子裝好了。”蔣楓老實的說道，選擇背井離鄉(xiāng)，他的心里雖然甘愿，可是還有那么一點點的不舍。“你母親怎么說？”展子晨靠在廚房的門口溫和的問道。“她讓我大膽的去。”蔣楓靦腆的笑了笑。“哦？”展子晨挑了挑眉，笑道，“你母親很有氣魄嘛！”蔣楓有些害臊，臉微微囧了囧，“我媽說書記您是我命里的貴人，讓我跟著您好好干。”展子晨一愣，沒想到蔣楓的媽媽對自己評價如此之高，他不僅赧然道，“我好像也沒幫你做什么吧？”蔣楓想了想，道，“你幫我媽把病看好了。”母親的病一直是他最心疼的地方，展子晨以前說過辦他介紹京都的大夫治病，當(dāng)初覺得書記就是隨口說說，可是沒想到在展子晨第一次回京的時候就真的幫他聯(lián)系了享受特殊津貼的老中醫(yī)，那人診脈后開出的方子慢慢調(diào)理，癥狀越來越輕，幾乎與健康人無異，這就是他最應(yīng)該感謝展子晨的地方。“你也太沒追求了，這就被收買了？以后可別這么容易被收買哦，小心哪天給我賣了都不知道。”展子晨失笑的調(diào)侃道。“別人就是那金山銀山也休想讓我背叛書記。”蔣楓說的正經(jīng)。“哈哈哈……行了，跟你開玩笑的，趕緊看看鍋吧，菜都要糊了。”展子晨大笑道。蔣楓的臉一黑，忙揮舞起了鍋鏟，心說就我這樣的一個司機，也就是展書記愿意結(jié)識和信任吧，其他人又有幾個真心誠意關(guān)心的，跟著展書記，哪怕這輩子只能跟個保姆似的，可是他看著展書記一步步高升，他的心里也是快樂的。第二天，蔣楓剛把車停進后院就被市委辦主任方亭高找了去。“方主任，您找我？”蔣楓奇怪道。“蔣楓啊！”方亭高笑得很親切，他站起身來拉著蔣楓到沙發(fā)上坐下，“有份文件得讓你簽個名。”蔣楓吃了一驚，什么時候市委的文件需要他簽名了？他局促不安地坐著，屁股下像扎了釘子一樣難受。“就是這個，簽名！”方亭高指著一張表格，讓蔣楓在右下角簽名。“這是什么啊？”蔣楓好奇道。“內(nèi)部職工購房表。”方亭高笑瞇瞇道。“我沒有買房啊！”蔣楓看著那表格像看見了鬼。方亭高把表格放到他面前，笑道，“你現(xiàn)在那宿舍是分給你的，等你一調(diào)走這房子就得收回來。”蔣楓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展書記替你把錢交了，以后這房子就是你個人的了。”不會吧？蔣楓震驚地看著方亭高，展子晨替他把房款交清了？這，這，這……他沒跟自己提過啊！而且房子的事，也不是小事……“好了，簽字吧。”方亭高笑瞇瞇道，“你簽了字咱們就能辦手續(xù)了。”蔣楓猶豫了半晌，一筆一劃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這算是跟著展子晨走的酬勞嗎？還是有什么別的意思？蔣楓左思右想想不明白，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以展子晨的脾氣，這錢要退回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好先簽了再說。“怎么有了房了倒不高興了？”拿著蔣楓填好的表格，方亭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展書記對你是真好，以后跟著展書記可要好好干。”蔣楓點了點頭，心說不用你講我也知道。做了再多的準(zhǔn)備，離別的時刻終將到來。“跟你母親都交待清楚了？”展子晨關(guān)心地問道。蔣楓點了點頭，“原來我媽準(zhǔn)備回家里的小平房住的，現(xiàn)在房子成了自家的，她也就不搬了。”市委宿舍最大的好處就是安全，而且鄰居之間都熟了，大院里的人也知道他是跟著展書記奔好前程去了，看在他的面子上，一定會善待他母親的。展書記能做到這樣，就是把命給了展書記，蔣楓都覺得甘心！“就是房款我一年兩年的還不清。”蔣楓低聲道。“那是送你的，談錢就傷感情了，這也是我和你嫂子的意思，下次去京都的時候給她做兩頓飯吧，她可是對你的手藝咱不覺絕口，我以后還指望著用你的手藝巴結(jié)老婆呢。”展子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既然家里都準(zhǔn)備好了，那咱們就走吧。”是啊，走了……這是真的要走了……不舍中帶著一種彌漫在心頭的酸澀，漲得眼眶都有些疼。為了不影響眾人的工作，展子晨沒有高調(diào)地宣布要走的事，只是私下里和幾位常委喝了個酒，權(quán)當(dāng)?shù)绖e了。本來以他的意思，這酒不喝也罷，但是架不住趙奇幾人的勸說，這么長時間工作情誼，總不能連聲再見都不說吧？展子晨無奈地應(yīng)了，但是死活都不透露到底哪天動身，幾名常委無奈，只得悻悻地放過了他。凌晨四點，甘市市城還在一片沉寂之中。蔣楓把展子晨的行李搬上了車，展子晨的行李不多，來得時候輕車簡從，走的時候更是將低調(diào)發(fā)揮到了極致。蔣楓發(fā)動了車子，展子晨在小樓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這幢小樓見證了他在甘市的全部時光，今后，這個樓里將住進新的主人，希望他的后任能續(xù)寫甘市新的傳奇。“走吧。”他彎腰鉆進了車?yán)铮俨贿t疑，他會記得這里的一切，永遠！蔣楓點了點頭，掛檔起步，車子駛出常委院，拐了幾個彎就轉(zhuǎn)入了甘市的主干道，大街經(jīng)過拓寬綠化，破敗的景象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在蒙蒙的夜色中，也能讓人感到盎然的生機。這不是結(jié)束，這只是一個開始，展子晨默默地想著。“敬——禮——！”突然，一聲嘹亮的口號響徹夜空，蔣楓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轉(zhuǎn)頭望去，在綠化帶的豁口處，一輛警車突然發(fā)動，頂燈紅藍相間，不停的閃爍著，車輛旁邊是齊刷刷的一列警察，端正地敬禮，從這頭望到那頭好像都看不到終點……蔣楓心中一動，踩住了剎車，眼睛一下子就熱了，微微回過頭看向展子晨，鼻翼微微扇動。警察隊列的最前方，劉彥身穿警服，頭戴警帽，眼神堅毅嚴(yán)肅，手臂彎曲的角度一絲不茍，蔣楓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威武肅立的樣子。“——是劉彥。”蔣楓低聲道。展子晨朝著窗外望了兩眼，沒有打開車窗，而是啞聲，故作淡定的吩咐道，“不要理他，繼續(xù)走。”蔣楓的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想要勸展子晨下車看看，但是在這種景況下，展子晨下了車又能說些什么呢？車子繼續(xù)向前，隱藏在綠化帶后的車燈一盞盞開啟，這不是在搞形式主義，也不是為了照顧領(lǐng)導(dǎo)的面子，這是甘市方方面面的工作人員，自愿地等在夜色中為他們心目中的英雄送行。檢察院的，法院的，某鎮(zhèn)的，某鄉(xiāng)的，市委的……蔣楓發(fā)誓他絕對沒有將展子晨的行程透露出去，而展子晨自己也絕對不會給任何人暗示。——可是，他們還是來了，在這個黎明之前的黑夜中，為他們的展書記送行。“是趙市長。”蔣楓低聲道。夜風(fēng)中，趙奇微彎著腰，輕輕揮手，眼睛似乎也是紅紅的。展子晨頓了頓，語氣有些哽咽，“繼續(xù)向前。”送行隊伍的最后，是聞訊趕來的百姓，大家都在綠化帶后站著，生怕阻擋住捷達前行的腳步。到最后，蔣楓緩緩地調(diào)了個頭，對著人群長鳴了三聲喇叭。展子晨用手蒙住了眼，指縫中眼淚悄悄地滑落下來。再見了，甘市……愿你的明天更加美好……謝謝你給我這些美好回憶，謝謝你，這個美麗的城市……去汕市報到前，展子晨又回了趟京都。溫老爺子正坐在小花園里喝茶，左手邊擺了個陶瓷做的魚缸，幾尾顏色各異的金魚游來游去，甚是喜人。“爺爺，我回來了。”展子晨朗聲道。溫老爺子微微轉(zhuǎn)頭，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擺了擺手道，“坐吧。”展子晨的模樣在四周轉(zhuǎn)了一圈，可隨即又笑了。“還笑呢？這回來看不到媳婦兒別打什么壞主意。”溫老爺子調(diào)侃著說道。展子晨孩子氣的笑了笑，“爺爺，我有那么小心眼嘛……”溫老爺子睨了他一眼，“你啊，心眼兒確實不大。”“爺爺……”“等過陣子晴晴回來了，讓她陪你在汕市那邊呆一段時間吧，孩子又長大了不少，晚上不給寶貝兒打個電話，我的心里都空落落的。”溫老爺子也想孩子了。展子晨嘿嘿笑了笑，“好啊，這次晴晴跟新子去度假，別說我回來了。”“行，你個鬼小子！”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坐下，溫老爺子欣慰地看著展子晨道，“不會對我的安排有意見吧？”“您說哪里話，”展子晨往前坐了坐，拉住溫老爺子的手，帶著一點撒嬌的語氣說道，“爺爺您吃得鹽比我吃得米還要多，聽您的準(zhǔn)沒錯！”“你這孩子！”溫老爺子瞇了瞇眼睛，笑道，“竟然連爺爺?shù)鸟R屁都拍！”“爺爺，小晨說句實話都不成了？”展子晨眨了眨眼，溫老爺子哈哈大笑，道，“你這拍馬的功夫越發(fā)精進了。”說笑兩句，也就進入了正題。“小子啊，這次調(diào)你去汕市，有兩層意思。”溫老爺子正色道。“您講。”展子晨端正了坐姿，凝神靜聽。“你在甘市做的工作不錯，但是主抓的是農(nóng)業(yè)方面，現(xiàn)在其他方面的功課也要補一補了。”溫老爺子的手指在扶手上摩挲了兩下，繼續(xù)說道，“汕市是沿海城市，民風(fēng)開放，經(jīng)濟也比內(nèi)地要發(fā)達，更重要的是它現(xiàn)在是個開放口岸，國外，尤其是與東亞主要國家的貿(mào)易往來很多，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展子晨點了點頭，認(rèn)真的說道，“我會努力的。”“嗯。”溫老爺子點了點頭，道，“如果沒有意外，你到汕市后會負責(zé)對外經(jīng)貿(mào)往來這方面的事務(wù)。”“如果要鍛煉外事才能的話，這可真是個好機會。”展子晨笑了。溫老爺子搖了搖頭，道，“你以為事情會這么簡單？”“哦？”展子晨挑眉道，“爺爺，您又給我出了什么難題嗎？”“汕市是李派的地盤。”溫老爺子淡聲道。展子晨聽了一愣，“難道我還怕了他們不成？”溫老爺子聞言，欣慰地笑了，“臨危不懼，百折不撓，方為展家男兒本色，你放心吧，就算李派正當(dāng)權(quán)，也不能一手遮天，我在汕市還有一點人脈，關(guān)鍵時你還是可以用一用的。”“爺爺，您太為我費心了。”展子晨抓著溫老爺子的手搖了搖，孺慕之情溢于言表，“我都三十來歲的人了，還要您為我籌劃思量，我，我……”溫老爺子用干燥的手心拍了拍展子晨的手背，慈愛的說道，“在爺爺?shù)难劾铮憔褪驱X落發(fā)白，也還是個孩子呢！”展子晨的眼角有些濕潤，他微微撇開了頭。“好了，不說這些煽情的話了，我只告誡你一句，在政治上，能聯(lián)合的力量就要聯(lián)合，孤傲清高之人在仕途上不會走得長遠，你可以看不起李家的做派，但是現(xiàn)在絕不是跟他們硬抗的時候，只有借力使力站到比他們高的位置，才能驅(qū)使他們?yōu)槟惴?wù)。”“我懂得，爺爺。”“在對外交往上，一定要保持咱們泱泱大國的風(fēng)范，現(xiàn)在咱們國家雖然窮了些，但是骨氣是不能丟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不過要是有那些自視甚高的小人蹦出來……”溫老爺子的眼里露出一抹嗜血的光芒，“有些人，以禮相待是行不通的。”展子晨看著溫老爺子躍躍欲試要揮拳的樣子，忍不住悶笑出聲，“爺爺，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了！”“哼！”溫老爺子不服氣道，“要是有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再來進犯，老子照樣上戰(zhàn)場！”聽到這里，蔣楓也忍不住悶頭低笑。“笑什么笑？”溫老爺子瞪了他一眼。蔣楓趕忙正襟危坐，臉色有些扭曲。“小蔣要跟你去汕市？”溫老爺子整了整臉色，問展子晨。展子晨點了點頭，道，“我在甘市就是蔣楓在照顧我，離了他我還真是不習(xí)慣。”溫老爺子沉吟片刻才點了點頭，“也好，那孩子也是個實誠的。”告別了溫老爺子，展子晨正式踏上了去汕市的旅途。展子晨帶著蔣楓提前四天到了汕市，在市里兜了一圈后，蔣楓將車停在了一家中檔的賓館前。“咱們就住這里吧。”展子晨推門下車。蔣楓跟著，下車鎖好車門，拿了身份證到前臺辦理住宿登記。汕市曾經(jīng)是有名的通商口岸，走在大街上，能看到各式各樣的舊式建筑，充滿了異域風(fēng)情。展子晨看著那些帶著鮮明特色的小樓，眼里閃過一絲隱痛，這是汕市最好的地段，卻曾經(jīng)被列強分割占據(jù)。不過，他的神情逐漸堅毅起來，終有一天，祖國會強大起來，到時候……蔣楓看著他凝重的表情，有些好奇的多看了眼兩眼，展子晨回過神，低頭一笑。兩個人沿著街道慢慢行走，不時有些奇裝異服的年輕人嘰里呱啦講著外國話與他們擦肩而過。蔣楓覺得有些新奇，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畢竟甘市這兩年發(fā)展的在好也是內(nèi)陸城市，而且在國內(nèi)的排名上也是后面的，經(jīng)濟上要想有所突破到現(xiàn)在還需要一些時日。“有什么好看的？”展子晨笑道。“也沒什么。”蔣楓騷了騷頭，“他們的打扮很新潮。”及膝t恤，垮褲，鮮艷的頭巾，看起來像只開屏的孔雀。展子晨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也跟著笑了，“這就是開放的好處。”“看什么看？”有個打扮的最為夸張的年輕人挑高下巴沖著蔣楓斥道。蔣楓眉頭一皺，道，“看一下都不行嗎？”年輕人的中文發(fā)音很怪，囂張地對著蔣楓挑釁道，“你們*國人就是沒素質(zhì)！”－－－－－－題外話－－－－－－溫爺爺~威武~猥瑣島國人等著吧~今天沒敢寫曖昧，不過審核，四處找編輯的滋味太難了~謝謝大家的票票和花花，好開心哦，動力足足滴~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