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剛要否認,可話到了嘴邊又變了,“對,總覺得容婆婆有些眼熟。”
“是嗎?”陳嬸子笑著,“我跟你講,丑牛奶奶以前長得可俊了,她結婚那日穿得一身紅衣特別漂亮,好幾個人都看呆了。”
容婆子無奈笑著,“你凈胡說。”
“我可沒胡說。”陳嬸子說著時,將從白知青那裏收到的錢塞進她兜裏,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個數,“等丑牛回來你讓他數數。”
正巧,話音才剛落下,丑牛就推開門,脆聲喊著:“奶奶,家裏來客了。”
他背后,跟著的是容曉曉。
兩人正好在小道上碰到,丑牛對自己未來的‘合伙人’特別喜歡,聽聞她有事找奶奶,便一路帶著她過來。
院子裏一下子又多了兩人。
顯得比平常熱鬧多了。
“容知青,你來啦!”陳嬸子表現的特熱情,“快坐快坐,我去給你端杯水。”
丑牛這時也端了把椅子過來,“知青姐姐,你坐。”
又是有人端水又是有人拿椅子,兩個知青的待遇立馬分明起來。
白曼有些詫異,她沒想到容曉曉這么快就和大隊的人打成一片,“容知青好巧,你也是來看竹簍的嗎?”
容曉曉回了一個笑,“不是。”
“容知青是為了房子的事。”陳嬸子端著水走出來,一杯放在容知青面前,一杯放在白知青面前,“瞧我這記性,都忘記給白知青倒水了,你潤潤喉。”
白曼顧不上喝水,“你想搬到這裏來?”
其實她之前也有這個想法。
知青屋邊上的小屋住不了多久,裏面連炕都沒,冬天根本沒法住,最開始她就有想過來容婆子家。
一來是知道容家有幾間屋子,住過來會很方便。
再來,住在一塊更容易搞好關系。
只不過想法剛升起就被她否認。
這裏離容正志家太遠了,哪怕其他方面再好,她也不會選擇這裏。
可她沒想到,容曉曉也打上這裏的主意,難不成她也提前知道一些內幕?
容曉曉點著頭,“我是有這個打算。”
陳嬸子湊過來,小聲道:“我剛還在做老太太的工作,這事現在怕是定不下來……”
“屋子我可以租。”
陳嬸子話還沒說完,就驚愕抬起頭,“老姐姐你想通了?”
容婆子轉過頭,無神的眼神望向這邊,“左邊的兩間屋我不打算租出去,如果你想要租我可以把我現在住的屋子空出來。”
無論如何她都不打算動左側的兩間屋。
但她現在的屋子可以空出來,她可以搬進小竈房住。
陳嬸子張了張嘴,到底沒再勸。
她實在是不懂丑牛奶奶為什么這么堅持,但到底沒經歷她的過往,也不好再多插嘴,而是道:“那容知青你考慮考慮?”
容曉曉并沒有回答她的話,“其實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容曉曉正了正身子,“容……丑牛奶奶,你認識容水根嗎?”
如果如她所猜,那就不能叫婆婆了。
‘啪’的一聲響,擱放在容婆子面前的茶碗打碎了。
“奶奶你沒事吧?”丑牛立馬沖過去,生怕碎渣傷到奶奶。
容婆子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此刻整個人緊繃得很厲害,她等了這么多年總算從別人口中聽到讓自己熟悉到害怕的名字。
之所以會害怕并不是為了別的。
而是因為緊張,太害怕自己這輩子再也等不來這個人。
雙手在發顫,連帶著整個身子都開始發抖。
嘴皮子顫顫巍巍,好像突然間忘了怎么說話,滿腔的話語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容水根?”陳嬸子輕聲念著這三個字。
總覺得這個名字聽得特別耳熟。
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到底是誰,直到她看到明顯有些不對勁的容婆子時,她才突然想起,“這不是老姐姐走散的兄弟嘛?容水根,這是弟弟的名字吧?”
“沒錯,沒錯。”容婆子猛的起身朝著前方走去,如果不是丑牛在邊上攙扶著給她借力,雙腿抖的怕是站都站不穩,“就是我家弟弟,水根啊,我的幺弟……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你姓容?你姓容對不對?”
容曉曉也沒繼續坐著,在容婆子起身后她也起身朝著前方走去,伸手握住了容婆子顫抖的手腕,“我爸爸就是容水根。”
說著,她從兜裏拿出一張照片,“下鄉之前爸就跟我說讓我來這裏找他的家人,爺爺叫容閩大伯叫容越根二姑叫容問夏,如果能在這裏見到他們,一定要告訴他們容水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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