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無窮之門野狐嶺
野狐嶺。
傳說中的無窮之門，
兵貴神速，顧不得天寒地凍，狼煙起，軍令如山，好在經(jīng)過了此前武懷玉的北巡，現(xiàn)在幽州兵將們極為積極，上次啥也沒干，就撈了一堆好處，既感懷武都督統(tǒng)兵有方，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現(xiàn)在頡利老狗敢打過來，那正好給都督長點臉。
幽州城到野狐嶺，五百里路。
從傳下軍令，到各軍接令趕往廣寧集結(jié)，行動迅速無比。
武懷玉用了兩天時間便從幽州趕到長城武城堡，蘇烈更是已經(jīng)接他急令，帶著先一步集結(jié)的清夷軍、廣寧軍前出野狐嶺各山隘駐防。
他派了高鷂子返回山后，協(xié)助黃瓜侯韋思仁率領(lǐng)廣邊軍防守獨石堡、赤城一線。
各路邊軍、府兵、行營兵、團練、蕃胡城傍等都在往這邊趕，道路上的人馬不絕，
好在提前準(zhǔn)備好了糧草器械，要不然武懷玉還真沒信心打好這一仗。
一到武城，懷玉也顧不得休息，又快馬趕往長城外的野狐嶺。
野狐嶺很險。
在這里從北到南十公里左右，海拔卻從一千五百米左右地勢陡然下降四到六百米，北行如一道頂天立地的巨墻橫在眼前，又似一至大壩，故此其北面也稱為壩上。
蒼茫高原至此以陡坎直壁結(jié)束，
北看茫茫大漠，南看重山疊嶂。
騎馬行在這里，感覺在登天！
蘇烈趕來迎接，向他介紹，“我們選擇的阻敵戰(zhàn)場，稱為土邊壩，就在狼窩溝旁，狼窩溝一邊是土邊壩，一邊是通往懷荒的商路。”
土邊壩，也就是趙國曾經(jīng)建立無邊之門的地方。
站在壩上，風(fēng)格外大。
當(dāng)?shù)啬撩裼芯淅显挘瑝紊弦粓鲲L(fēng)，從春刮到冬，春季還常刮大黃風(fēng)（沙塵暴），漫長的冬季則刮大白風(fēng)（暴風(fēng)雪），一夜白毛風(fēng)，出屋現(xiàn)掏門。
牧民、商販們代代走出了一條草原天路，蜿蜒曲折、河流山巒、溝壑縱深、草甸牛羊、景觀奇峻。
雖說壩上壩下相距不過是十里，但景色和氣候都相差巨大。
“這壩頭上的風(fēng)，真像饑餓的狼在嗥叫，四面作文主，無處不在啊。”
剛開始懷玉還真以為這聲音是狼窩溝里的狼在叫，細(xì)聽才聽出是壩上的風(fēng)。
身穿著皮裘大氅的武懷玉，在這洶涌的風(fēng)中，都快飄揚成一片落葉。
這壩上氣候確實雖然惡劣，風(fēng)大、天冷。
“這仗看來不好打啊。”
蘇烈倒是覺得并不可怕，“天氣雖然惡劣，但頡利遠來，還剛打過一仗，他們都已經(jīng)出征有段日子了，更加難受，我們剛集結(jié)過來，小伙子們還精神抖擻著呢，站在這壩上吹個三天三夜也不怕！”
縱目遠眺，面前是幾千座形狀各異的山峰，在這冬季里好像蟄伏的巨獸，廣義上來講，這幾百里都可以稱為野狐嶺。
在這個地方阻擊頡利，確實比在壩下的長城關(guān)隘阻敵更有利。
從壩上下去，道路非常曲折陡峭，十里左右的路，高度下降幾百米，這些盤旋的山路又窄又陡，而且到處都是巨石林立，人馬都得極為小心。
頡利的突厥大軍，在這片地區(qū)，基本上沒什么優(yōu)勢。
這里風(fēng)力之猛，據(jù)說大雁飛過都經(jīng)常墮落。
此地長期人煙稀少，野狐成群。
“我看等此戰(zhàn)過后，這里可以多個名字，”
“什么名字？”
“扼胡嶺！”
扼胡嶺跟殺胡口有異曲同工之妙。
野狐嶺既是壩上，也是壩頭。
一頭連著北面的魏懷荒故城（張北），一面連著小寧堡（萬全）、武城、廣寧。
蘇烈布防戰(zhàn)場在土邊壩，也有牧民稱之為獾子窩，一道山梁連綿二十里，北端形成一座獨立的山丘，因這道山梁獾子多，故名獾子山，山南名獾子窩，北端叫獾兒嘴。
“我們守御野狐嶺的重點就在獾兒嘴，這是下壩必經(jīng)之路，我把廣寧軍分成兩部，于獾兒嘴左右下營，清夷軍騎兵隱于其后。”
地硬路滑，風(fēng)大且冷，武懷玉坐在鞍上，手上雖套著兩層手段，依然凍僵了，連胡子上都結(jié)了冰霜。
風(fēng)夾著沙石打在臉上，臉都成紫黑色。
蘇定方用兵，沒有攤大餅，他把手里的幾千兵馬，重點都部署在獾兒嘴，而不是到處攤散。
這里就是戰(zhàn)場。
“師兄不怕頡利分兵從野狐嶺其它隘口攻入壩下，甚至是包抄獾兒口我軍？”
“頡利匆匆來攻，來不及有詳細(xì)的準(zhǔn)備，再說獾兒嘴雖險，但已經(jīng)算是諸山隘中較好的，其它各處更險，尤其是眼下季節(jié)，這白毛風(fēng)刮的，一時半會停不了，風(fēng)大雪急，路滑難行，”
“那頡利萬一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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