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艾拉瑞麗的決意

在暗黑三人組與斯卡布蘭德戰斗的同時，卡勒多的陣地中。

“我們需要先將那個傳送門關閉。”貝蘭納爾握住手中那柄由學識大師留給他的柯尤斯法杖，瞬間將局勢判斷出來，成千上萬的恐虐惡魔已經進入到凡世，即便最恐怖的斯卡布蘭德被那幾個人類攔住，可卡勒多陣線的壓力沒有絲毫減輕。

但阿方索提出了不同的意見，手中的霧尼之刃插入地面，似乎是在感受著地脈能量的流動，“有兩個選擇，我們現在的魔力能將大部分的惡魔放逐到混沌魔域，或者是短暫關閉掉傳送門，等待馴龍者閣下調整大漩渦的框架。”

荷斯神選沒有說明兩個選擇的利弊，但眾人都知道他想表達什么，如果將惡魔放逐回到混沌魔域，就能暫緩卡勒多緊張的防線，即便是在龍王子加入戰場后，混沌魔軍與杜魯齊軍隊依舊對卡勒多軍隊造成了嚴重傷亡，只要先將杜魯齊的軍隊解決掉，就能慢慢處理傳送門。

而關閉傳送門，那么誰也不知道等會是否有更多的惡魔被傳送到戰場，兩者都不是個容易的選擇，但對于現在的戰場來說，兩個選擇都是正確的。

現在最有資格決定該選擇何種方案的伊姆瑞克正在與馬雷基斯搏殺，在場與敵人作戰的都是卡勒多人，只有龍親王才能承擔做出選擇的后果。

“伊姆瑞克想讓大法師議會暫時關閉掉傳送門，他似乎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但需要我們為其爭取一些時間。”泰格里斯將龍親王剛才的話復述了一遍，這件事情即便是泰格里斯這種天生理性沉默的人都不敢為其做出決定，如果伊姆瑞克想要擺脫因傷亡過多造成的影響，那么在場的任何人都能成為這個替罪羊。

就在眾人有些猶豫之際，被侍女們團團保護的永恒女王走到了前線，作為剛繼位沒多久的女王，所有人對其的定位僅僅只是個精神領袖，而非一名強大的愛莎神選，對這場戰爭最大的貢獻也只是讓首席侍女帶人在后方用魔法之弓支援卡勒多。

“或許我有辦法將這些混沌惡魔放逐。”艾拉瑞麗手持著象征永恒女王王權的阿瓦隆魔杖，神力的光輝在其身上涌現，很顯然愛莎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弱小的女王，格外關注之下，接受力量的速度比起從前的女王快上許多。

聽到這話的阿方索灰暗眼眸發出微弱光芒，作為荷斯神選，他無需如其他人般向永恒女王行禮，而且兩人已經相識了許久，在艾拉瑞麗還在幼年的時候，“你應該知道這樣做的后果，伊姆瑞克那小子肯定不希望你做出這種事情。”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永恒女王的身份而被那些意志所占據，為了其他人而獻出自己的意志。

為什么我就不能像個普通的少女，與所愛之人一同游歷這個世界，感受星空與鮮花的美，然后在海邊建起一個莊園，陪伴著子女長大。

其他人雖然不知道阿方索與艾拉瑞麗在打什么謎語，可見到他離開，還是相繼跟上腳步。

他正在為了奧蘇安而浴血奮戰，而我卻什么都做不了。

她舉起阿瓦隆魔杖，心中不禁猶豫，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這名為永恒女王的身份將我束縛在了阿瓦隆，我做的任何選擇都是被其他人決定，從沒有真正出于本心的做過一件事情。

這讓剛體驗到什么叫做生命的精靈有些猶豫，沒有誰想要成為某種意志的傀儡，每個人都應該擁有自由意志，這是童年時，阿方索便教導艾拉瑞麗的事情。

在阿方索提到伊姆瑞克后，艾拉瑞麗有些擔憂的看向戰場中央，那個依舊處于激戰的身影，白色的卡勒多護甲在黑魔法的攻擊下變成了一片焦黑，身上滿是鮮血與傷痕，與那名奧蘇安最恐懼的巫王生死相搏。

“命運嗎，一個被所有人恐懼又眷戀的概念，即便是參透了世間的所有知識，依然無法用理性理解命運，所以我選擇獻身于藝術，真理存在于美之中，我犧牲了一些東西，換取到真正追求的。”阿方索緩緩搖頭，拔起霧尼之刃，似乎在對一些事情表示惋惜。

想到這里，又看向了那個把她從杜魯齊手中救出的伊姆瑞克，想到在藏身的山洞中，卡勒多對于他是何意義的回答。

阿方索的話讓艾拉瑞麗心中有些觸動，如果選擇用永恒女王歷代相承的力量將恐虐魔軍驅逐，那么未來的自己還是艾拉瑞麗嗎。

艾拉瑞麗握緊手中的阿瓦隆魔杖，一種無名的悲傷涌上心頭，卡勒多為奧蘇安犧牲了太多，難道阿瓦隆就不能做出犧牲嗎？

“我們都有著各自的命運，我所做的事情對比那些還在浴血奮戰的勇士而言，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事情，阿方索老師。”艾拉瑞麗凝視面前的荷斯神選，她對于阿方索很熟悉，因為這個奧蘇安最前沿的藝術家曾受邀前往阿瓦隆宮廷，擔任她幼年時的藝術與哲學啟蒙導師。

“生命的全部嗎。”她的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可到了現在，永恒女王才知道這自由意志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轉身向著遠處走去，那個傳送門將會由他帶人暫時關閉，而剩下的大量惡魔，就需要看永恒女王是否會做出犧牲了。

阿瓦隆魔杖第一次如此堅定的握在手中，那些沉睡于奧蘇安深處的遠古意志感受到了女王的召喚，一股比大法師議會與戈隆德女術士、混沌術士斗法時產生的魔力漩渦更龐大的能量從地脈網絡中流入艾拉瑞麗的體內。

早已枯死的鮮花與綠草在艾拉瑞麗的身旁蓬勃生長，無數在戰場上的冤魂在愛莎撫平心靈的神力下得以平靜，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個巨型魔法源出現在戰場上，甚至是與巫王激烈交戰的伊姆瑞克。

忍住手臂因為擺脫巫王進攻而受的傷，一腳將追擊的馬雷基斯踢開后，伊姆瑞克轉頭看向那個被純凈白光籠罩住的永恒女王，心中不由得暗罵，“這個蠢貨。”

在心中罵完的瞬間，以更兇猛的攻勢向巫王沖去，如果想要趕到她的身邊，那就只能先把眼前的戰斗解決掉，否則所有人的犧牲都將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