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黑暗中, 她和沈玦誰都沒有說話。
外面的鬧騰聲越來越大，聽聲音那兩人似乎已經到了床上。
男人的粗喘急不可耐，女人嬌羞著推卻, 然而聲音卻逐漸變了調。
最初的震驚過去后, 江綰心裏慢慢接受了自己方才所聽到的。
她閉了閉眼，呼吸慢慢平息了下來。
“好點了？”
沈玦的聲音沈啞得厲害，江綰猛地回神, 這才意識到男人的手還捂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不自在的動了動, 正想說話，忽聽沈玦倒抽一口氣，“本王現在相信, 你是有意在折磨本王了。”
狹小的衣柜中隱隱有種潮濕的霉味，沈玦因為身量高, 窩在裏面有些憋屈，一雙長腿無處安放。
江綰又實在支撐不住動作，如今看起來，倒像是坐在了他懷中。
兩人同外面翻云覆雨的男女只隔了一層門板，黑暗中，外面任何一種細微的聲響都格外明顯地鉆了進來。
那兩人許是脫完了衣服，開始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似乎在相撞，破敗的木床發出激烈的“咯吱”聲。
女人的嬌吟越來越放肆。
江綰咬著唇默了默。
這女人是江行簡私生子江澈從前的相好, 江家出事前，江澈曾日日與她廝混在一起，甚至還帶她回府, 揚言要娶她為妻，而江澈被抓那夜, 她也曾與他待在一處，江家一出事，這女人便杳無音訊。
今日江綰半夜被沈玦叫來前，才得了消息，來不及細想，就帶著沈玦一起來了，這才落得如今不上不下的局面。
她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盡力想遠離沈玦的身子，卻因為衣柜狹窄，幾乎等同于徒勞。
“咳……王爺再忍耐些，興許就快結束了。”
“嗯。”
沈玦的聲音啞得厲害，江綰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和某些異常，深知他在隱忍，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兩人再度陷入了沈默，頂著黑暗任由那活春宮一聲聲鉆入耳中。
不知過了多久，江綰感覺肩頭一重，一股潮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后，男人滾燙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微涼柔軟的唇幾乎貼上她的頸側。
她身子驀的一僵，心裏帶著莫名的激顫，聽他說：
“本王有些好奇，那日在王府門口，你同沈奕說了什么？”
江綰微微側仰起脖頸，覺得自己腦中有些空白，順著他的話怔懵問：
“王爺說的是哪日？”
外面的聲音掩蓋了衣柜裏的說話聲，沈玦在她耳畔沈沈低笑，聲音如玉石相擊一般動聽，帶著戲謔：
“你還同他見過幾次？”
沈玦的手故意收緊，江綰緊貼了上去。
她咽了咽口水，故作輕松：“……他問我，倘若他想讓我死，你會不會護著我。”
江綰感覺沈玦幽深的視線似乎從她側臉掃了一眼，有些意味深長，“那你怎么說的？”
“我說——”
許是到了關鍵時刻，外面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男人粗喘如牛，女人的喊叫帶了痛苦的哭腔，床榻“咯吱”聲讓人覺得下一瞬床就能塌掉。
江綰頓了頓，勉強收回思緒，略微抬了聲調，“我說，王爺不會護著我，但看在歡好一場的份上，應當會替我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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