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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1 / 2）

“玉是無暇之物，情是難得之物。”

夢裏，好像總回響著那個男人的聲音，他的聲音一遍一遍的變得尖利凄涼。“為什么啊？”他哭著，淚水劃過臉頰將臉上的胭脂水粉融掉“為什么不記得我了？”他一聲聲的重覆著那句話“玉是世間最無暇之物，情乃世間最難道之物……”

是誰？誰說過同樣的話？為什么？為什么要哭啊？為什么？

心好疼，好疼，我還忘記了什么？想不起來了，為什么？你別哭啊，別哭啊！你以前從來不會哭的，別哭啊！！別……

以前？以前是什么時候？為什么想不起來了？以前發(fā)生了什么？以前，你是誰，我是誰？

“容子情！容子情！別忘了我，快想起來！是我啊！我是……啊！”淚水沖去了臉上所有的脂粉，露出張孩童的面孔，稚嫩的聲音傳來：“子玉，額娘在找你啊，做了好吃的核桃酥呢，快走。”

“你是……”容子玉正要說話，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好，哥哥，這次我要吃六塊！”一模一樣的另一個男童抓住他的手，穿過容子玉的身體，兩人一步步往前走去。

周圍的黑暗一瞬間被驅(qū)散，光亮涌了進來，淚水從眼眶滑落，容子玉轉(zhuǎn)過身看著兩人。“為什么……”

跟著他們一步步走進了屋內(nèi)，那是陳舊的顏色，如兩人身上已經(jīng)開始泛黃的白衣。門上的朱漆都已經(jīng)剝落，太監(jiān)宮女懶洋洋的坐在門檻上面打瞌睡。

“額娘！”較小的孩子進了門抱著身體纖瘦的婦人懷裏。

“子玉！今天又去哪裏調(diào)皮了？”婦人著的是麻布做的衣衫，可眉眼裏盡是慢慢的溺愛。

發(fā)絲簡單的挽起，眉眼上也沒有了脂粉的痕跡，說不上傾城，可那眉裏眼裏總讓人忍不住沈溺。

“娘親……”容子玉走了上前，雙手抱著她，身體卻從她的身體裏穿過。只能手足無措的看著小時候的自己對著她撒嬌：“我發(fā)現(xiàn)了一顆桃樹，把他種在了墻角，興許再過一年就能結(jié)果了呢。”

“我們家子玉真厲害！”婦人揉了揉他的腦袋，轉(zhuǎn)身進了屋，端出一盤核桃酥來。模樣真的不怎么好看，可那兩人卻吃的滿足。

“吶，子玉，我們?nèi)ソo它澆水吧！澆了水就能快快的長大了。”

“好啊！快走！”拉著自家哥哥就往外沖。走了兩步又折回來，抓了兩塊核桃酥又匆匆忙忙的往外沖去。

“啊，真是調(diào)皮。”容子玉的聲音跟那婦人的聲音混在一起，淚水又流了下來。容子玉站在門那裏，陽光從背后照射進來，屋裏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實，他一字一字的認真的說“額娘啊，我，我很想念你吶……真的，真的，很想念你。”

“知道的喲～”

“額娘……”

瞪大了眼睛木木的看著眼前的人，知道她微笑著又重覆了一遍：“知道的喲～但是，只想我自己可不行，把哥哥一個人丟在記憶裏那么黑暗的地方，他會寂寞的，不是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么？說好了的……”

陽光變得刺眼，周圍的一切都融化在陽光裏，那笑容也慢慢的在溫暖的陽光裏消失。強光消失后，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兩個跪在地上的孩童。

“這么小，會長出果子么？”

“會的！一定會的！”小時候的他認真的保證：“等他長大了，結(jié)出了果子，就給額娘給哥哥吃很多很多的桃子！”

“約定好了哦！”

“嗯嗯，拉勾。”

“吶，小玉，你以后要常常澆水啊，還要捉蟲，還要給他施肥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