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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2 / 3）

聽到此話，丫頭不明所以，她呆呆地，扭頭看向春娘，滿臉的不可置信，一直哭哭啼啼的春娘，卻心虛的低下了頭，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寂靜無聲。

宋言一快步上前，握住丫頭骨瘦如柴的胳膊，擼起袖子，細(xì)的如同筷子一般的胳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都是利刃所致，有些傷疤陳舊，早已愈合，卻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而有些傷疤，甚至是新割傷的。

早在第一天，他就發(fā)覺到了，可是無論怎么問丫頭，她都閉口不談。

柳圓圓一聲驚呼，頓時(shí)紅了眼眶，：“這，這哪能是一個(gè)小姑娘的胳膊。”

俞不晚滿臉冰霜，抽出劍指著周婆，冷冷道：“畜生。”

俞不晚雖然面色平靜，可宋言一明白，她是真心實(shí)意的惱了，他將手搭在俞不晚的肩上，輕聲喚著：“不晚。”

那廂周婆卻哈哈大笑起來：“畜生？到底是誰畜生。”

她的眼裏閃著精光，看著滿臉受傷的丫頭，不敢抬頭的春娘，心頭卻覺得十分痛快：“當(dāng)年，該割血的人，可不該是她呢。”

當(dāng)年，周虎的出生，使全家陷入了歡喜的氛圍。

一向冷面刻薄的周婆，臉上也多了不少笑容，對(duì)春娘總算是看順眼了不少，對(duì)著丫頭也終于有了幾分好臉色。

可惜，好景沒有持續(xù)多久。

在一個(gè)大雪的冬天，周福為了能讓出生不久的寶貝兒子好好過個(gè)冬，冒著紛飛的雪花去山上砍柴，卻天黑路滑摔下了懸崖，等被找到了，早已渾身凍僵了。

而寄托著他們無限期望的周虎，自生下來，就大病小病不斷，也一直未能開口說話。

喪夫，喪子，如今連孫子也這副模樣，一連串的變故，徹底帶走了周婆身上最后一絲人氣。

春娘剛過了幾日舒心的日子，又要承受周婆非打即罵，丫頭被打的渾身青紫，也自然是家常便飯。

看著整日小心翼翼，郁郁寡歡的春娘，丫頭心中冒出了平生最大膽的想法，她要帶著娘親離開這裏，找一個(gè)綠水青山的地方住著，這樣就不用天天挨打了，娘親也會(huì)開心了。

有一日，古方村來了個(gè)古裏古怪的和尚，他說自己是菩薩的轉(zhuǎn)世弟子，可包治百病。

周婆欣喜若狂，她就知道，他們周家唯一的血脈，一定還有救。

和尚告訴周婆，只要用至親的鮮血為藥引，日日熬藥，周虎的病遲早會(huì)被治好，一定能生龍活虎地叫她一聲奶奶。

周婆高興的心都要化了，把所有家底捐給菩薩，果然沒錯(cuò)，她有生之年，還能實(shí)現(xiàn)見到大胖外孫甜甜地叫她奶奶的美夢。

當(dāng)周婆舉著鋒利的菜刀閃著銀光湊到春娘面前時(shí)，看著如同磨砂寶石一樣光滑鋒利的刀刃，春娘不停地磕頭哀求。

她期期艾艾的說著自己的身體虛弱，如果日日取血，還怎么餵虎子喝奶，虎子不能沒有娘親啊，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切地對(duì)周婆說：“不是還有丫頭嗎，她也是虎子的至親啊。”

從那日起，丫頭除了沒日沒夜的干活，還多了一道工序，就是每晚等著周婆來取她的血。

每每取完血臉色慘白的丫頭，春娘就會(huì)抱著她，嘴裏念念叨叨：“忍一忍就好了，娘親總有一天帶著你離開。”

丫頭乖巧的點(diǎn)頭，她會(huì)帶著娘親離開的，只是還要等一陣子，娘親身體不好，要吃藥，等她攢攢錢，才能帶著她離開。

只是，刀劃在皮膚上，真的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