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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糕（2 / 3）

“嬤嬤你要多少啊？”

桂嬤嬤打量著糕點，隨口說道：“兩塊就行。”話說出口后。短暫的沈默后，再次改口道：“一塊就行，年紀(jì)大了，吃不了太多，吃多了牙疼。”

不僅牙疼，心裏也空落落的。

“嬤嬤既然吃不了甜的，莫要難為自己，我們家的一口酥，很受人歡迎的。”

桂嬤嬤從衣兜裏拿錢的動作一頓，小臂不自覺微微地顫抖，如今這是宮外，能有幾個人叫自己嬤嬤。

眼睫顫動，不可置信地猛然回頭，直直落入一雙眼眸中。

為了掩人耳目，扶錦用面紗遮住了下半張臉，只留那雙眼睛在外，瞳仁圓且純凈，微微上勾的眼尾，此刻正泛著一抹微紅，眼眸中盡是笑意，直勾勾地看著桂嬤嬤。

在她離去后的多少個夜晚裏，夢境之中，桂嬤嬤都會無數(shù)次地夢見，可真的出現(xiàn)在眼前時，卻是那么的不真切。

桂嬤嬤只覺著腦子轟得一下，腳下險些就站不穩(wěn)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喜悅驟然出現(xiàn)在面龐，眼角泛著和藹的皺紋，快步上前繞過攤子，踮腳將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摟在懷中。

“嬤嬤的好囡囡，你怎么會在這呢？怎么會在這呢？是夢嗎？”桂嬤嬤不斷重覆著，可懷裏真實有真溫度的人，卻是真實存在的。

扶錦就像小時候一樣，自然地將頭埋在桂嬤嬤頸窩中，聞著拿股熟悉的味道，頓時覺得路途這么顛簸的路程，還是慢了，應(yīng)該再快些，再快些嬤嬤就能高興得更久些。

“不是夢，嬤嬤我回來了。”

輕輕牽起嬤嬤的手，伸出手隔著面紗附在面頰，蓄在眼眶裏的淚，此刻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喧鬧的街頭，人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情，時而會有幾個人駐足停留側(cè)目，瞧瞧這裏是什么個情況，但站了片刻，也沒個所以然，只得悻悻離開。

“貿(mào)然回京，避免打草驚蛇，我算著日子租了個攤子，堵了這么多天，可算是逮到您了。”

視線重迭在一起，桂嬤嬤瞪大了昏黃的眼睛，上上下下仔細(xì)看了扶錦一遍，就是為了同記憶中的扶錦對上號。不管看多少遍，都是看不夠的。

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伸手觸摸扶錦柔軟的額發(fā)，低聲說道：“嬤嬤希望你回來，可你不能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點回來，此時朝廷動蕩，正是大亂的時候，你何必要引火上身呢。”

“父皇病重，病的蹊蹺，況且您也在京，若真的發(fā)生些什么，我也沒有袖手旁觀的理由，契安也是我家。”

桂嬤嬤微微張口，本想說些什么，環(huán)顧四周，意識到此處并不是個適合說話的地方。

一個眼神過去，扶錦就明白了，扯著呼廷元的衣袖，三人來到了集市上較為僻靜的一處茶樓。

簡單點了些東西，坐定才繼續(xù)說話。

兩人交談聲中，桂嬤嬤余光瞥見一直被忽略的高大身影。

順著方向看過去，呼廷元局促地站在一旁，眉頭微蹙，雙手不安地交纏在一起，完全沒有半點馳騁草原的英姿。對上嬤嬤的視線，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匆忙站起來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