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提到中式恐怖這個題材，莫染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是《半面嬌》的監制——許靖節。

許靖節是行內的導演大佬，擅長各種中式傳統題材，過往有很多知名的電視劇作品收視率都很高，這次能被莫染請動一個原因是豐厚的酬金，另一個原因是莫染同意給他投資一部電視劇，預算上限給得很高。

這是個很大膽的決定，但莫染對行業內各個公司都做了嚴謹的調查，許靖節是個真正的好導演。

為了節省拍戲開支，他常常讓自己公司的簽約演員低片酬拍自家的戲，但又為了追求片子的質感和戲的完美，他又經常無限期地拉長劇組拍攝時間，導致成本超出預計。

為此他曾經多次抵押房產借款去拍戲。

而前幾年因為他的重心還沒有轉向網劇，依然以電視臺上星為目標去拍劇，在影視寒冬的背景下，電視臺又出不起價錢買最新的劇，當他轉向網絡平臺去賣劇時發現自己做的劇受眾并不是較為年輕的網友。

因此這幾年他的劇基本都是平本賣出去，盈利不多。

每個行業都有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許靖節這些年不僅覺得自己做導演愈發有些體力跟不上的情況，對自己公司的人也覺得有些愧疚。

莫染打了個電話給許導，想請他讓他的團隊來做這個項目，墨染影視的人暫時只能盡全力去做《半面嬌》這部戲，抽不出其他人手來管增加的項目。

“可以可以，我們這邊人還是有的，我讓我徒弟留景去幫你，他們團隊最近有空。”

許導很爽快地應下了莫染的要求，等《紅繡袍》的負責人石揚到了她的公司的時候，除了驚嘆莫染的顏值以外，因為許留景團隊的專業度很快進入了商談的狀態。

等游戲公司的人走后，莫染帶著公司的人在z市的一家私人中餐館請了許留景和他的團隊一頓中飯，除了要感謝徐留景肯參與墨染影視的項目以外，莫染還對他們團隊最近在忙著籌備的一部劇有了好奇心。

“雙男主探案，是怎么個雙男主法？”

莫染坐在許留景的座位旁，向許留景探討起了他們團隊的新劇的情況。

許留景雖說是許靖節的徒弟，但也是兩鬢有些霜白，年紀接近四十歲，一看就是沒少為拍劇下功夫的導演。

“雙男主，就是兩個男主他們有各自的感情線，但是這部劇我想做成有點恐怖懸疑的氛圍，就是讓觀眾驚奇的那種。”

“恐怖懸疑這事，我相信你們團隊的實力，等游戲的劇情拍攝好了，你給我看看你們的新劇的資料。”

“好，好！”

許留景有點高興，他來之前就覺得墨染影視的莫總好說話，但沒想到這么好說話，不過他一高興才突然想起莫總答應了給他師父投資，那他不是搶了他師父的投資人了嗎？

“這個莫總，你對我們劇感興趣，我很高興，但我師父的項目還沒有定下來…”

許留景一向溫和的臉龐出現了一絲為難。

在看到新劇的項目資料前，莫染并不想做過多的承諾，她給周放使了個眼色，讓周放帶著人去和許留景應酬。

………

c市秦氏集團大廈內，余特助站在秦猛的辦公桌面前，等著老板給他送進來的文件簽字。

秦猛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一亮，余特助不經意瞄了一眼，覺得自己發現了老板的一個秘密，他連忙收攏了心神，不敢再多瞧。

“看什么？”

“沒有沒有，秦總，只是覺得您今天氣色真不錯。”

秦猛將簽完的一沓文件精準地丟到余特助懷裏，“今天上午沒別的事不要打擾我。”

余特助抱穩了文件，安靜地走出了董事長辦公室。

“呼！”

媽呀，他剛剛應該沒看錯吧，畢竟他可是飛行員出身，眼神好著呢，秦總的屏保居然是一個戴著口罩的美女，不知道是哪個美女這么幸運被秦總喜歡～～

余特助帶著蕩漾的心歡快地小跑到董事長辦公室外面的工位上——他有一個小秘密，誰也不告訴。

余特助不知道，老板有看上的人這件事第一個知道的應該是宋司機，因為在莫染被偷拍的照片傳遍秦氏集團內部之前，秦猛先一部找到了傳播照片的源頭，還把偷拍的照片私有。

在辦公室重回安靜后，秦猛打開了手機，看了屏保上的女人澄澈干凈如雪原上的小鹿的眼睛好一會，才打開微信聊天界面。

【猛哥，找到她了，資料接收一下。】

【嗯。】

秦猛點開傳送來的電子資料，開頭就是大大的“墨染影視”四個字。

“莫染。”

秦猛改變了原來正經的姿勢，辦公椅一轉，兩條大長腿交叉放在一起，輕而易舉超出了辦公桌的遮擋范圍，一向硬朗深邃的五官只有極其熟悉他的人才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絲柔和。

平安夜臨近，《半面嬌》劇組殺青的這天，墨染影視開通了vux上的官方號，同時發布了《半面嬌》的先導預告。

“臉不是真的，什么才是真的？”

先導預告一開頭就是一個女子的輕聲自述。

“我乃大梁裴氏千金，奉旨嫁給邊關的鎮守將軍，但其實我不是我…”

預告片裏全方位地展示了《半面嬌》優美的服化道，隨著女主視角的一個又一個發問，男女主之間各種奇妙的巧合也快速呈現出來。

【這是什么？vux又花錢做爛劇了么？】

【女主的衣服好漂亮啊，有點像劉素欽的風格。】

【劇情狗血也沒事，男帥女美我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