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宗澤和老岳就站在那裏聽完了整首歌，期間天瑞等人也察覺到了有人進來了，但都沒有搭理他們，而是繼續演奏，只有一個吉他手好奇地往外面看了一眼，在被天瑞瞪了一下之后，就不敢再分心了。
好在老岳自詡是個和氣的生意人，遇到了好的作品也愿意給那么一點耐心等這首歌演奏完。
等歌錄完，天瑞抹了把頭上的汗水，眼睛發光地對陸堯說：“怎么樣，如果沒問題的話剛剛那樣就是《小小》的初版了。”
陸堯對這個工作室的水平十分滿意，將幾處情感處理上的小瑕疵提出之后，便點頭算是過了。
天瑞又眼巴巴地問：“那接下來的幾首歌呢？不是說有三首新歌？”
陸堯當然知道他們最想問的是什么，“除了這首《小小》之外，還有《無名詩》和一首粵語歌《天梯》，《天梯》還沒有錄出滿意的版本。至于《無名詩》，恐怕是不能在你們工作室錄制了。這首歌是他早就已經錄制好了的。”看他們都有點垂頭喪氣的樣子，陸堯又安慰他們：“以后合作的機會多著呢。”
聽了這句話，幾人又振作起來，是啊，既然他們和暮春寒有了合作在先，那么以后錄新歌的時候，按照情理，也應該先考慮他們工作室才對。
天瑞的心情還算不錯，也就很給面子地愿意搭理一下這些打擾他工作的人，換做是平時，那是鐵定要被他扔到黑名單的。
“宗澤？你怎么來了？我說過我寫不出你想要的歌。”天瑞皺眉道。
宗澤卻冷笑著抬了抬下巴，“嗤，誰稀罕你，我現在找到更合心意的制作人了。”
一旁的陸堯便挑了挑眉，總覺得麻煩又要來了。
果然他的直覺一向是很準的。
老岳跟宗澤合作了這么多年，做這種事情已經是熟手了，一上來便開門見山地明碼標價：“天瑞，明天我和小澤過來，你幫我們重錄一下剛剛那首歌，放到小澤的新專輯裏，做主打歌。”
老瑞摸著腦袋，一臉驚訝：“暮春寒賣歌了？我怎么沒收到消息？”他還好心好意地奉勸了一句：“要不你們還是換首歌吧，這首歌不適合宗澤的聲線。”
宗澤卻很不耐煩地翻白眼，“要是我唱的每一首歌都必須適合我聲線，那我花這么大價錢找你們這些后期來做什么？至于暮春寒，哼，我才不信世界上會有人對錢財不動心，只要我出的價錢高，他的歌自然就是我的。”
陸堯饒有興味地打量了宗澤幾眼，問道：“宗澤？宗老爺子還好嗎？很久沒有見到他，下次去s市一定會探望他。”
原本對于陸堯這種剛出頭的小藝人，宗澤向來是一個眼神都欠奉的，但聽到陸堯說到了自己的爺爺，臉色略微一變，瞇著眼看了看陸堯，實在與他記憶中那些大人物家的子女的臉對不上號，這才松了一口氣。
畢竟圈內知道他有背景的人不少，卻鮮少有人知道他出身s市霸主宗家，陸堯剛一會面就點名了他的身份，確實讓他有所忌憚。但這份忌憚也著實有限，畢竟京都現在的世家圈子屬于四足鼎立狀態，封家，陸家，袁家，楚家四大世家之間的實力相差不多，宗澤雖然是過江龍，卻也是稍微做過功課的，陸堯的臉與四個世家的繼承人都對不上，顯然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輩。
而且恰好，最近他大哥搭上了封家大少封駿，宗家在京都的局面也逐漸打開，他在京都不說橫行無忌，最起碼順風順水是沒有問題的。
宗澤說：“我要買暮春寒的作品跟你有什么關系？”
陸堯卻笑著說：“不用了，我和暮春寒有協議，他的歌不會賣的。”
宗澤卻不信，“兩百萬一首歌，我的專輯他也可以有分紅權。”擺明了他不在乎錢，只要歌紅，再高的價格也出得起，只要暮春寒來為他寫歌。
陸堯笑而不語。
老岳拍了拍宗澤的肩膀，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意味深長地說：“走吧。”
宗澤一臉不愿地離開，“切，別又是一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
望著宗澤一群人離開的背影，天瑞有些擔憂：“宗澤這個小子，仗著自己有背景，在娛樂圈裏橫行霸道慣了。要是暮春寒不答應，他保不準又會不折手段地干出什么來。只是，暮春寒的歌賣給他也是糟蹋了啊……唉。”
不過陸堯卻不太擔心，宗澤這種人，所依仗的不過是自己的家世背景罷了，真要論起背景來，陸堯他自己就未必比他差，論起手腕來，宗澤那些手段，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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