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生反問，“你說呢？”

“偷拍也不行嗎？”

喬楚生警告白幼寧，“沒破案之前，任何線索都不可以見報！再說這種斷頭尸，你也敢見報啊？！”

路垚聽到這兒，腦子裏立馬出現(xiàn)那一眼，忍不住跑到一邊狂吐不止，遭到白幼寧的嘲笑，很快穩(wěn)定心神繼續(xù)查案。

喬楚生讓人抬走尸體，不讓路垚再看，“那個科長頸部傷口十分的光滑，兇手手起刀落沒有一絲的遲疑，看刀口，應(yīng)該是高手干的！”

路垚看著桌子，“劊子手。”

“你又知道了？”

沒了尸體，路垚又欠起來，指著桌子上的報紙，“你出門不帶眼睛的嗎？！”

喬楚生看過去，民國四年劊子手殺人案的案卷擺在桌上，“十幾年前的舊案？！”

路垚推測，“死者手裏拿著槍，天花板上有彈孔，感覺像是看到了天花板上的什么東西，舉槍射擊的同時瞬間被砍掉了腦袋。”

白幼寧不以為然，“天花板上能有什么？”

路垚不假思索，“鬼咯！”

旁邊的警察說說了句你也這么認(rèn)為！喬楚生向他了解情況，得知沈大志十年前破獲了劊子手連環(huán)殺人案得到晉升，那個劊子手王一刀是閑的無事殺了好多人，他在刑場上處決前說以后會化鬼來尋仇。

喬楚生和白老大的門生廳長在一旁寒暄，路垚了解到昨晚警察廳的人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時，屋裏通風(fēng)口的風(fēng)扇還是開著的，他們后來才關(guān)掉的；接著又把沈大志的房間仔細檢查了一遍，路垚認(rèn)為只有那臺留聲機最可疑，想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白幼寧不許他假公濟私，二人拉拉扯扯打打鬧鬧。

喬楚生承認(rèn)留聲機是白啟禮送給沈大志的，只要路垚順利破案，就把留聲機和唱片都送給他。

路垚想了半天，暫時沒有明確的想法，喬楚生讓他先看看當(dāng)年劊子手的卷宗，他借口困了不想看卷宗，讓白幼寧把所有的線索覆述了一遍。

民國初斬首改成槍決，劊子手王一刀因此失業(yè)，他夜夜買醉，一晚酒后遇到一個僥幸脫罪的犯人，他手起刀落殺死了逃犯，很快被警察圍追堵截，當(dāng)晚，王一刀又殺了一個慣偷和一個鴉片販子，最后一次殺了一個教書先生，被一巡警在香滿樓前發(fā)現(xiàn)抓住，供認(rèn)不諱次日被槍決。

路垚發(fā)現(xiàn)疑點仔細查看卷宗，發(fā)現(xiàn)第四起是沖動殺人，而且相關(guān)卷宗有被栽贓或者嚴(yán)刑逼供的痕跡。

路垚晃悠到喬楚生辦公室，隨意坐下。

喬楚生抬眼，“怎么？找到線索了！”

“沒有啊！”

“那你出去吧！”

“我來是問你個事兒，十幾年前第四個被殺的教書先生，能聯(lián)系上他的親戚朋友嗎？”

喬楚生閉眼靠在椅子上，“他跟這個案子有關(guān)嗎？”

“這你就別管了！最好是被殺當(dāng)天接觸過他的。”路垚說著那起喬楚生的筆在紙上瞎畫。

“行行行，我讓薩利姆去查。”

“這什么破紙啊？！”路垚還沒寫個字紙就破了。

“沒辦法，現(xiàn)在卷宗太多了，為了節(jié)約，都用這種工業(yè)造紙。”

路垚發(fā)現(xiàn)問題，“這種紙什么時候開始用的？”

“民國初就用了。”

路垚拿起沈大志桌上卷宗的紙，“那你看看，這紙是不是警察局常用的？”

喬楚生起身接過仔細看了看摸了摸，“不是！”

“可這是死者桌子上的！”

喬楚生又拿起看了看，“所以你懷疑是兇手故意放在上面的。”

“聰明！”

“你懷疑跟教書先生有關(guān)？”

路垚點頭，“抓緊查哦！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說完拿上筆起身離開。

“哎！我的派克筆！”

“借我玩兩天唄！”路垚頭也不回的加速離開。

喬楚生喊道：“你別給我賣了啊！”

路垚再次來到沈大志的辦公室聽唱片，廳長聞訊趕來，二人閑聊幾句，他向廳長打聽沈大志的為人和辦案能力，了解到沈大志人緣一般，辦案能力差；正聊著，聽到外面有人喊喬探長找他，起身向廳長告辭離開。

英國人和白老大有不少利益沖突，在暗地裏一直註意著喬楚生和路垚，對于這個案子更是深感興趣，計劃著由自己人頂上警局空出來的位置，警局裏的線人向他們匯報，路垚和廳長聊了一會兒，走時順了一支筆，和他口袋上的鍍金紐扣，他們決定暫時按兵不動，找機會對白老大一擊致命。

卓司馬已經(jīng)在碼頭守了三天，對每一班從舊金山來的船翹首以盼。

駱少川泛著惡心，趴在船邊看著不遠處的上海碼頭，“司徒啊！我真的再也不遠渡重洋了！這次回去找個僻靜地方頤養(yǎng)天年吧，折騰不動了！”

司徒顏也沒好到哪兒去，但遠沒有駱少川那么夸張，“三十而立，你這才29就想著頤養(yǎng)天年了？！也就現(xiàn)在晃蕩著你消停會兒，我看你明天還能不能坐住！”

“小卓也不知道混的咋樣？有沒有受欺負(fù)？”

“駱大少這么操心呢？！放心吧，你看重的，機靈著呢！走吧，拿東西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