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皺的更緊，仿佛真的在仔細想：緒煢是誰？她有沒有在騙我？
那副樣子好騙至極。
緒煢裝作驚訝的又傳音道——“你既然要找回你的元神和法，去找緒煢，待在這里做什么？莫是你被合歡宗困在了這里？”
他在她手掌下冷哼了一聲，傳音道——“笑話，這天下還沒有人困住我，區區合歡宗，我若是想燒了砸了誰敢攔我？”
緒煢心道，你都要被合歡宗那男人吃干抹凈了，傻蚌。
——“拿開你的手，我或許還可以饒你一命，聽聽你說關于緒煢的。”
他眼皮往下掃了掃，眼神冷艷至極，可臉的春『色』，和蚌內的水『液』卻騙了人。
——“放開你可以，告訴你緒煢的也可以，只是你要帶我從這里離開。”
緒煢傳音和他談條件——“你帶我離開這里，我帶你去找緒煢，如何？”
他眉一松，妖妖艷艷的笑了一聲，傳音道——“哦，原來你想哄騙我帶你出去呢。”
倒也是太傻。
下一句他卻說——“你覺得我會信一堆黑乎乎焦炭說的話？蠢貨。”
嘿，他還罵別人蠢。
緒煢實在忍住欺負欺負他，伸了伸手指，手指在雕塑顫動的蚌肉輕輕一劃拉。
他整個都抖了一下，顫動的蚌肉立刻縮回了蚌內，緊繃著子低低抽了一口氣，將嘴緊緊抿了住，那雙盯著她的眼更紅了。
——“傻蚌。”
緒煢傳音道——“合歡宗的那個男人才是騙你的，阿慈沒有告訴你，合歡宗的都是壞人嗎？”
她認識緒慈？
他盯著她，呼吸一起一伏，她松開了他的嘴，手指從蚌殼輕輕撫『摸』過來，『摸』了『摸』他的臉。
他聽見她的聲音傳進耳朵里。
——“這世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元神法在哪里，你要是和我做這個交易，我可就要罰你了。”
她的手指拉起了他法動彈的手，攤開他的掌心，在他的掌心輕輕敲了一下。
他的心跟著顫了一下，莫名其妙覺得……覺得似曾相識。
似乎曾經有人就是這樣拉起他的手，對他說：手伸出來……做錯了就要受罰……
——“做錯了就要受罰。”
她的聲音再次傳進來，和腦子里那些似曾相識的破碎聲音合。
她拉著他的手，問他——“你該叫我什么？你忘記了嗎？什么都記起來了嗎？”
他定定的看著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叫她：師父……阿煢……
他腦子里忽然閃過數的聲音，都是他在叫：阿煢、阿煢……
那是誰？他……他怎么這么熟悉，又什么也記起來了？
他腦袋又燙又暈，想要想起什么，可什么都想起來，只覺得……熱，難受，暈暈眩眩，她的手指輕輕『摸』在他眼睛，涼涼的手指，舒服的他想貼去。
——“小珍珠，你還記得你這個名字嗎？”
他驚愣愣的望著她，小珍珠，漂亮的小珍珠，有人這樣叫過他，他喜歡她這樣叫他……
她也有一雙纖細又蒼白的手，那雙手又柔軟又溫暖，撫『摸』過他的臉，他濕漉漉的背……
那雙手抱著他，梳攏他的發……
他記得的，他記得他喜歡那雙手，喜歡那個人，想要她抱抱他……
可他記起那個人是誰，記起來更多更多的情……
撫『摸』在他眼睛的手指頓了住。
——“你怎么哭了？”
緒煢驚訝的頓住手指，他的眼淚輕輕滾落在她的手指，他仿佛也被問的呆了一下，像是知道自己哭了。
眼淚被她輕輕擦掉，他才發現自己哭了，他竟然哭了，這是他的眼淚？
他驚訝的看著她的手指，他……從來沒有哭過，他見過小玉兒哭，可他從來知道為什么要哭。
他為什么會哭？
他想明白，只是覺得腦子里那些聲音和畫面，讓他難過，可為什么難過？
緒煢還待要說什么，洞遠遠的飄來一股氣息。
是合歡宗那個男人又回來了？可真是時候！
緒煢慌忙縮回手，來及說別的，只再次叫了他的名字使言令術——“蘇衾，要聽我的話。”
他望著她的眼睛像是一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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