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逗你玩？”
月色樹影下，耶律休哥看似玩笑的話肯定了江曉的詢問。
江曉重新轉(zhuǎn)回頭，臉色凝重。
耶律休哥同樣轉(zhuǎn)了回去，繼續(xù)拋著手中的石子。
在這突然的安靜之中，夜晚的冷意逐漸爬了上來，時間一點點流走，月亮的角度似乎也偏移了不少。
“其實吧，我的夢想呢，就是征服中原……”耶律休哥首先開口打破平靜。
“草原上的男人就應(yīng)該去征服，不斷地征服……當年太祖皇帝統(tǒng)一草原，率大軍南下中原，結(jié)果反被中原的后唐皇帝給打了一頓。
那一頓被打得老慘了，嚇得太祖皇帝他從此都不敢靠近中原，所謂的征服中原也就此成了一個遙遠的夢……
所以年輕的時候，我就想去征服中原，完成連太祖皇帝都沒能完成的事，可惜了，現(xiàn)在看來是沒機會了。
時間過了，中原的亂世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別說去征服了，能不被你們征服就算好的了……”
“你呢？耶律曉。”耶律休哥扭頭看向江曉，“你又為什么做這些？”
“有人說，我能結(jié)束這亂世，拯救這天下。”江曉閉上眼睛回道。
“有人說？難道這不是你自己要做的？”耶律休哥繼續(xù)問道。
“我想贖罪。”江曉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就不能回來遼國這邊？這天下究竟是屬于宋還是遼，難道不都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江曉沒再回答，耶律休哥也沒再繼續(xù)問下去，隨手將手中的石子丟出去，打下了幾片落葉。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渾渾沌沌的，記得我當初撿到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問什么都不清楚，連自己的名字都說不上來，要不是我把你帶回來，說不定當晚你就得被狼叼走……”
“燕燕和韓德讓的事情是真的嗎？”江曉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直接提到了耶律休哥信上的事。
“我不是已經(jīng)說了嗎？我可沒興趣拿這種事和你開玩笑。”耶律休哥回道。
“讓皇帝被戰(zhàn)死，他們還真有勇氣敢做這種事……”
“為了愛情而瘋狂的男女，哪會有什么理智可言？”耶律休哥聳聳肩道。
“你呢？你是怎么想的？”江曉詢問道。
“我？沒什么特別的想法，反正征服中原也已經(jīng)成了個觸不可及的夢，隨便他們怎么折騰都行……
當然，這兩人可憐了一輩子，從朋友的立場上看，我并不反對。”
“你倒是挺在乎朋友的。”江曉吐槽了一句。
“那是，你以為我像你這冷血？要是不在乎的話，三十年前我就不會這么輕易地放你離開遼國了。”
“我要是冷血的話，你覺得你還會有命坐在這里和我扯皮？”“你要是不冷血的話，早就回遼國了。”耶律休哥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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