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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8 碧之女王紀(jì)念日（下）（1 / 2）

第588章碧之女王紀(jì)念日（下）

那自稱為不死之貓的表演家在宴會場上空來回。

他的個頭并不特別碩大，沒有翅膀或螺旋槳，但卻能自如地晃過每一條長餐桌，向著桌前的賓客脫帽致禮，仿佛腳下踩著某種隱形的吊索。它熱情地祝每個客人吃好喝好，每次用的都是不同的語言。也有居民向這位舊時代的主持人回禮，并且好奇地討論它的來歷——倫理之家發(fā)送的通知單上并沒提過它。不過，節(jié)日驚喜也正是這么一回事。

“一切歸功于女王！”妥巴聽見那只貓用舊語喊了一句。它無疑是用各種語言重復(fù)過這句話。

它留意著那只貓掛在腰間的爪套，還有那頂帶有防毒面紗的寬檐帽子，思索什么樣的文化會讓宴會主持做出這樣一副打扮。但那并不是件特別要緊的事，它還是用大多數(shù)眼睛分別盯著三張桌子外的維與荊璜。他們?nèi)匀幻鎸γ孀G璜對桌上的一切美味佳肴都顯得很漠然。維也吃得很少，正為即將到來的事情而緊張。

他們都在等待某件事發(fā)生。而這種狀態(tài)放在一群縱情歡樂的客人們當(dāng)中又是極為醒目的。坐在附近的人很快開始注意他們，同時也絲毫不減慢自己吃飯的速度。一心二用有時會造成小小的混亂和沖突，坐在維左右的兩個人不小心將餐具插進(jìn)同一塊甜糕里，兩人連忙互相致歉，彼此謙讓，并且堅稱是對方更先選擇了這份菜肴。

這種謙讓過程又耽誤了一點時間。他們還來不及把餐具從菜肴上抽出來，兩只雪白的腳掌已經(jīng)落在他們面前的餐桌上。這過程輕巧無聲，就連放在旁邊的果凍漿表面也沒有晃出一絲漣漪。賓客們抬起頭，這雙雪白毛腳的主人也摘下帽子向他們致意。

“兩位好。”皮帶貓說。它停下來觀察過兩名賓客的反應(yīng)，確定它用對了語言。隨后又把尾巴卷在胸前，用一種恭敬的態(tài)度向他們行禮。

“我瞧見這兒有點小熱鬧。”它說，“可需要我?guī)兔Γ俊?

兩名客人都否認(rèn)了。那黃眼睛的貓抖抖耳朵，似乎有點遺憾。它很有風(fēng)度地請賓客們好好享受，隨后搖搖尾巴。一名侍應(yīng)生靈巧地落在桌上，手里托著全新的菜肴。

皮帶貓從托盤上勾起一個帶著凹刻的長腿酒杯，向附近的客人們揮舞。杯中金黃的酒水飛濺出來，像橫飛的雨珠灑向四面八方。美酒的芬芳充盈宴席，可當(dāng)皮帶貓停止揮舞后，它手中淺碟型的酒杯反而比原先更滿了。它大口大口地豪飲，喝完以后酒水卻多得快從杯里溢出來。

“美酒可是永遠(yuǎn)也不夠呀！”它喊道。隨后又脫帽向著對它喝彩的人致謝。每個舉動都瀟灑而靈巧。但這一切實際上卻進(jìn)行得很快，短短半分鐘里它便把帽子戴回頭上，左后腳向空中微微抬起，仿佛踩住一條無形的繩索。它剛要這么蕩回天上去，坐在它附近的維向它伸出手。

“等等。”維有點猶豫地說。

皮帶貓抖抖耳朵，左腳落回桌面。它黃色的眼睛一下變得閃閃發(fā)亮。

“我有什么能幫上您的？”它熱情而有禮地問，用的是和維相同的語言。還未等維回答，它的尾巴已經(jīng)歡快地高高伸直，尖端左右輕搖，似乎正按某個旋律打拍。

“我想點一道菜。”維說。

“一道菜！”皮帶貓拉高聲音說，那調(diào)子已接近唱出來，“當(dāng)然。沒問題。好極了。一道菜！不管什么，天上的，海里的，世上最好的，宇宙最甜的，只要您想，馬上送到。因為這是女王的日子！什么菜都行，只要不是貓。”

它踮著腳在桌上轉(zhuǎn)起圈來。見多識廣的賓客們又熱情地為它喝彩。只有荊璜依舊陰沉地盯著它。維不像他那么無禮，不過作為一個新生不久的人，他還沒怎么見識過這樣奇怪的節(jié)日主持人。那讓他在緊張外又有一點羞赧。不過他并沒因此忘記自己想要什么。

他有點結(jié)巴地說：“我要點一盆糖飯。”

“哇哦！”皮帶貓說。周圍的客人們也紛紛做出各種驚奇的表示。有人吸氣，有人噴吐酒食，還有的則發(fā)光變色。這一切都讓維更不好意思了。

“您確定嗎？”皮帶貓問，“您曉得這是什么意思嗎？”

“我知道。”維說。他的語氣逐漸變得響亮而清楚，并且也用眼睛狠狠瞪著餐桌對面。

被他瞪視的荊璜移開了視線。

“貓。”荊璜呼喚道。

背對著他的皮帶貓立刻轉(zhuǎn)身瞧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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