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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山羊角（上）（1 / 3）

“……總之，先找到奧斯爾路就是了?！?

聽完紅葉的話后，周雨也只能說出這么一句評價來。

“不會一帆風(fēng)順的。既然奧斯爾派了那個人來，即是說他在故意逃避我。周雨，你跟我走一會兒就明白了。”

說罷，紅葉終于邁開腳步，向著燈光的方向走去。周雨緊跟在她后面。兩人一起走到路口，又左拐到鄰街上。

“……這一帶，有這么多不裝路燈的街道嗎？”

連續(xù)三次拐彎后，周雨徹底確認了異常。明明覺得燈光和喧響都近在眼前，兩人卻怎么也走不到商業(yè)街的區(qū)域，遭遇了類似鬼打墻的情況。抬目就能瞧見的樓廈群，就像是隔著幽河的山峰般可望而不可及。

至此，周雨逐漸理解了紅葉的意思。

“這里和永寧路的消失巷一樣，是會改變地形的吧？那個胖子想阻止我們?nèi)W斯爾路。這種移動，街上的人察覺不出來嗎？”

紅葉頷首表示認同。

幾乎沒有追問原理的興趣，周雨也點點頭說：“那就走高處吧?！?

他抽出彈簧刀，用力插進行道樹的樹干里，準備借助樹木上到兩側(cè)商鋪的房頂，然后一路從屋頂?shù)闹本€過去。迄今為止，地形變化都是在他視線不及處。因此他有一種頑固的念頭。

——只要保持視線注視，就不會遇到剛才那種鬼打墻似的情況。

由于某種因素，他今晚出來時穿了一件深色的長褲，使爬樹變得極為輕松。不出十幾秒，他已登上樹頂，準備借此跳到兩米開外的商鋪頂棚上去。

紅葉在樹下沉悶地望著他，既不效仿，也不阻止。

周雨踩住一根粗枝，慢慢朝著屋頂方向挪移。在樹枝出現(xiàn)斷裂跡象以前，他盡全力起跳，勉強搭住了屋檐的邊。只有三分之一左右的腳掌著地，他卻輕松地穩(wěn)住了平衡。

“紅葉，這樣似乎可以……”

話音未落，他看見屋宇自面前拔地而起。

如同一打被人抽出來的紙巾，樓棟從地面生長探出。首先升出的是支棱著花葉陰影的天臺，然后是窗口趴著一只貓的頂層、掛著廣告牌和私晾衣物的中層、有著防墜網(wǎng)和商鋪的底層。在樓宇的某扇窗戶中，還有個小男孩正將頭伸出防盜窗的空隙探望。

一整個建筑群就這樣出現(xiàn)在周雨眼前。過程中沒有一絲聲息，就連屋內(nèi)走動的人影也似乎都沒有察覺自己的位置挪移。

剛剛站上屋頂?shù)闹苡旰托∧泻σ暋Ｐ∧泻⒊泽@大叫，屋子里傳來人聲的喝罵。一位婦女打開窗戶四下觀望，目光多次從周雨身上掃過，隨后揪著小男孩的耳朵縮了回去。隱隱約約的、屋中傳來她責(zé)罵小男孩說謊的聲響，因為“屋頂上根本就沒有人”。

周雨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