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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1 / 3）

第14章

辛念的自白

周六，余鉞休假。

臨近中午，門鈴第一次響起，是外賣。

余鉞買了三個菜兩份飯，又去廚房煮了半鍋湯。

半個小時后，門鈴再次響起。

余鉞去開門，來人卻是周淮。

兩人照面，相視一笑。

余鉞讓出門口：“進來吧。”

周淮進門后環(huán)顧一周，余鉞住的地方面積不大，只有一室一小廳，家具不多，但還算干凈。

周淮問：“怎么一個人住？女朋友呢？”

余鉞將飯菜從袋子裏拿出來，又去盛湯：“她需要自己的空間，我忙起來也顧不上她。”

周淮洗了手，來幫余鉞。

余鉞又找出幾罐啤酒：“這兩天不用值班，喝點？”

周淮笑著坐下：“最多一罐，我晚上還有事。”

兩人碰了下杯，余鉞一時有些感慨：“要不是聽獄偵科的同事透露，我還不知道你出來這么久了。聽說你還在裏面立了幾次功。”

周淮只“嗯”了一聲，沒有多提的意思。

余鉞打量著周淮，身為刑警，打從周淮一進門，他就嗅到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味道”，但這并不是因為他有案底前科。

余鉞問：“這幾年在做什么，來春城多久了，怎么也不來找我。”

周淮沒有直接回答，放下筷子，從剛脫下來放在一邊的外套內(nèi)兜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紙口袋，放在余鉞面前。

余鉞掃了眼，邊問“是什么”邊打開，臉色逐漸從輕松變?yōu)閲烂C，又浮現(xiàn)出疑惑。

那是一迭照片，而且都是圍繞著趙正翀的生活拍攝的。

周淮：“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工作，剛好趙正翀是我的委托人。我想這些照片應該能幫上你們。我知道你們有舉報有償?shù)闹贫龋X就不用給了，我不想太高調(diào)。”

余鉞沈默半晌，消化著周淮透露的信息，再開口的第一個問題，卻和趙正翀無關：“你做這行，是因為……周叔叔？”

最后三個字，余鉞有一瞬間的遲疑。

周淮坐牢期間，余鉞去看過他，后來調(diào)來春城，忙起來不方便去，也會托曾在林新一起讀高中的同學幫忙探望。

余鉞和周淮高中時關系很鐵，周家的事余鉞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周淮父親的無故失蹤，是他心裏的一塊病。

在那之前，周淮父母就已經(jīng)離婚，姐姐跟著生母，周淮則跟著父親。

周淮垂下眼，聲音很低：“他已經(jīng)失蹤十二年了。五年前，我姐去法院申請宣告死亡，但我還是覺得，就算是死也得有個去處，尸骨總得找到。只有找到尸骨，才能證實死因，總不能一個‘下落不明’就了事了。”

周淮是個執(zhí)著的人，既細心又有耐心，無論是少年時看上去的意氣風發(fā)，還是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低調(diào)內(nèi)斂，這都是表現(xiàn)，他骨子裏一直沒變。

余鉞知道站在外人的角度沒有立場勸他寬心，便沒再多問，只在心裏嘆了一聲，隨即翻看照片。

其中幾張拍到的都是趙正翀的女朋友江秋，有她去商場購物的照片，還有她出入高檔美容、美發(fā)，甚至是輕醫(yī)美機構的照片。

除此之外，還有許煒和趙正翀前同事辛念的。

余鉞看了一圈，問：“跟拍期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如果換一個普通人，余鉞的問題需要更有針對性，還要多次引導，但周淮不同，周淮既然幫過獄偵科立功，又做私家偵探，他對“蛛絲馬跡”的敏銳度絕不亞于警察。

周淮笑道：“我今天就要跟你聊這事兒，也算是協(xié)助警方調(diào)查。”

周淮將一個地址發(fā)給余鉞：“這棟房子登記在江秋母親名下，但她母親不在這裏住，江秋經(jīng)常過去。她在美容、美發(fā)和醫(yī)美機構登記的名字都是她母親的，前后儲值超過二十萬。”

余鉞很快聯(lián)想到江秋的收入來源，她只是一家廣告公司的普通職員，月工資不到一萬，之前警員詢問她時，她還提到是因為趙正翀亂買手辦，他們供不起房，這才遲遲沒有結婚。

趙正翀生前住的房子，也的確如江秋所說，房貸還在還。

再看這些照片，余鉞對奢侈品的了解雖然不夠深入，卻也認識一二線的品牌，衣服他未必看得出來價值，但照片裏江秋拿的包價值幾位數(shù)他是知道的。

能將二十萬砸在美容美發(fā)上，應該不會用假包。

趙正翀命案之后，他們粗略了解過江秋的經(jīng)濟來源，因為江秋目前還沒有列為嫌疑人，不便深入調(diào)查，她的經(jīng)濟狀況比較一般，和她的口述尚算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