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嘴唇顫抖,說不出話的二舅,葉懷安不由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改革開放后,很多一輩子在田地里打滾的農民,突然上岸做起小生意,這其中不乏有那種,突然找到財富密碼的草莽英雄。
低收高賣這本身,就是自古以來最常見的生意手段,何況還是這個信息不流通的八十年代。
張立軍平復了心情,這才終于面色有些潮紅地抬起頭,看上一臉平靜的葉懷安。
這個外甥,他只感覺和往日自己印象中的那個還未長大的孩子相差太大了,難道是自己這兩年沉浸在酒精里的原因?
張立軍思緒亂飛,終于壓制住心里的情緒,這才認真地說道。
“懷安,那好,就按你說的辦,我們今天下午就去村里收臍橙,明天早上便出發!”
葉懷安見二舅這么干脆,頓時松了一口氣,他遲疑了一下這才說道。
“二舅,這收一車臍橙得二三千斤吧,還有這一路上的油錢啥的,起碼得一兩百塊吧,你身上有吧!”
張立軍沉吟了一下站起身說道。
“等我一下,我去找一下!”
說完,二舅站起身,便朝里屋去了。
葉懷安問這話,自然也是知道二舅家的狀況的。
這幾年,二舅家的情況實際上很差了,瘸了一條腿的他,加上老婆走了,還經常酗酒,名聲也一落千丈,周圍村里已經很少有人喊他拉貨了。
最關鍵一點還是主要附近幾個村,也有好幾個村民買了拖拉機,有了競爭,生意自然就差了,人家自然不愿意喊一個酒蒙子去拉貨,萬一出了問題怪誰?
雖然二舅的技術沒得說,曾經那次車禍也純粹就是路況天氣問題,但是人心這個東西,誰又猜得到。
過了好一會兒,二舅才從里屋出來,臉上露出愁容,他手上拿著一疊零錢,大多都是毛票。
他走到葉懷安身前,這才有些愁容地說道。
“家里只剩下十三塊四了,我外面還有些賬沒收回來,不過柴油還有兩桶,肯定夠去市里了,懷安,你看要不我們先少收點一點吧!”
葉懷安也挺無語的,雖然現在才八十年代,錢也挺值錢的,他也知道二舅家窮,但是沒想到二舅現在全身上下就十幾塊錢,也挺無語的。
但是這生意肯定得做,而且來回近七百里路程,自己最少也得裝三千斤臍橙,不然賺這點小錢,來回折騰也麻煩。
二舅那臺手扶拖拉機如果裝鋼筋水泥啥的,裝七八噸都有可能,但是裝臍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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