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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豹（下）（2 / 3）

李憑：……

幾分鐘后，他們沈默著在略移動就會碰到一起的浴室裏小心翼翼避開彼此，勉強(qiáng)完成了清潔。但還是有尷尬的時候，例如她剛洗過的長發(fā)擦著他胸口掠過，他的東西又不期然支棱起來，嚇得她拿著吹風(fēng)機(jī)落荒而逃。

李憑撐著洗手臺無奈閉眼，等著它自己恢覆原狀，秦陌桑裹著浴巾在門外小聲：“你好了叫我啊，傷，傷口要處理的。”

良久，她才等到他低沈一聲：好。

等水龍頭響起，秦陌桑撫摸心口，靠在浴室門外的墻上思考人生。裏面燈還亮著，算起來她談過那么多個，這次倒是第一次帶男人回家。他們這樣，就好像……

就好像真的在約。

意外發(fā)生在第二天打卡之后。

他沒在她家留宿，清洗過后借了她的醫(yī)藥箱簡單給傷口消毒之后就走了。秦陌桑累得倒頭就睡，次日被鬧鈴吵醒，才想起自己今天得去無相打卡。

季三提前發(fā)了他地址，今天不在雷司晴上班的整容醫(yī)院，而是“無相”的大本營——位于上海徐匯的一幢海派洋房，上下三層帶花園，對面就是某大使館。

季三的車就停在門外，他今天比較低調(diào)，換了輛銀灰色勞斯萊斯。

她挎著她上個打工的網(wǎng)紅公司垮掉之后分發(fā)的品牌贈送過季ysl，心虛地左顧右盼，生怕被保安給攔下來自證身份。

但沒有，她老遠(yuǎn)就瞧見了站在樹下的李憑。

他今天沒穿道袍，白襯衫黑西褲，在樹蔭裏和某個陌生女孩說話。女孩二十出頭，長得和洋娃娃似的，說幾句就咯咯笑。秦陌桑抱臂看了一會，才想起自己今天隨便套了個牛仔褲配幾十塊的t恤，發(fā)型清湯寡水，像來發(fā)傳單。

但就在這時他轉(zhuǎn)過眼神，看見了她。

不躲不閃，盯著她瞧。微醺的，專註的的眼神。那眼神讓她想起昨夜的某個場景，是什么來著？

哦，對了，是他蘸著……在她腿根寫她名字。

秦陌桑刷地一下紅了臉，低頭往洋樓門廊走去。

“桑桑！”

好在這時候救苦救難的觀世音雷司晴出現(xiàn)了，倚在門廊外，笑著朝她招手。今天天熱，雷司晴穿了個絲質(zhì)旗袍手裏拿著茶盞，美到她屏住呼吸。

“見過羅添衣了？我們下一單的客戶。”

雷司晴朝花園裏找了招手，洋娃娃也朝她熱情揮手，還來了個飛吻。

“羅家是西邊的‘儺術(shù)’傳人。找我們解決地方問題。說手下幾個縣裏面……有人騙女孩子去做法，配冥婚。”她轉(zhuǎn)了轉(zhuǎn)茶杯：“也不排除，和五通有關(guān)系。”

“就是和‘五通’有關(guān)系。”

身后傳來李憑的聲音，他不知何時走上了臺階，衣服領(lǐng)子閑散敞開著，她沒往后看，脖頸后再深處就是她昨天抓的血道子。

秦陌桑咳嗽了一聲，要溜。被他石破天驚的下一句震在原地。

“晴姐，我們昨天中了敖廣設(shè)的情蠱。有解的法子么？”

雷司晴難得表情凝固了幾秒，笑問：“昨夜就有反應(yīng)？瞧見符了？”

“什么符？”秦陌桑詫異。

“就是情蠱發(fā)作時，被下蠱的地方，符咒會短暫閃現(xiàn)。只有你們兩個能瞧見，彼時就要jiaohe解蠱。這是情蠱的特性，需要時候才顯性，畢竟是寄生類的蠱，為了保證宿主不被提前榨干，也不能時刻發(fā)作。”秦陌桑淡定喝茶，像醫(yī)生體檢完陳述病癥。“所以你們沒瞧見符，就以為是發(fā)作了，對么？”

秦陌桑僵住，李憑也好不到哪裏去。

如果雷司晴的經(jīng)驗可靠，昨夜就不是情蠱發(fā)作，也沒什么蠱毒作用。

他們自覺自愿地，zuo了一晚上。

“這種情蠱倒是臨床……嗯，現(xiàn)實案例少見。”雷司晴沈浸在分析中：“一般來說癥狀，對不起，是發(fā)作情況，和人類性需求較強(qiáng)時非常相似，也難以預(yù)測，只能先觀察一段時間。你們住一起嗎？”

說到這才抬頭看兩人，發(fā)現(xiàn)秦陌桑在扶額沈思，李憑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

但微妙的是，兩人的身體距離并不遠(yuǎn)。比起方才在樹下和羅添衣說話時的僵硬，此時的李憑倒是回到了舒適圈，依靠著廊柱的姿勢自由舒展。

像回到自己領(lǐng)地的獅子，而秦陌桑是早就在他領(lǐng)地裏的存在。

“我們當(dāng)然不住一起啊。”她恍惚：“但晴姐你有辦法的吧，這種情況。”秦陌桑艱難思索：“情蠱這玩意難道沒有抑制劑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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