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宇的身形顯得有些單薄,甚至有點佝僂。但是近來鄰里附近的競爭越來越強,他也是深深的知道,雖然楊家村現在又楊勝峰可保的一時安寧,但是楊勝峰畢竟不是他們村的人,也許哪天離開了,到那時,恐怕對楊家村而言,著實有些殘忍。顯然這次楊勝峰帶孩子們出去捕獵,也是為將來離開做的打算。楊清宇也知道楊家村留不住楊勝峰父子,也不敢奢求更多,盡管自己當初收留了他們父子。而且楊清宇也從來沒有以此要求過楊勝峰。
“清宇叔,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我們只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這幫孩子們。但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永恒不變只有自己努力更強才會有肉吃,不然就是別人嘴里的肉。”楊勝峰說的很嚴肅,眼神間隱隱露出了恨意,還有一絲絕望,但是楊清宇看著離開的孩子們,并沒有發現。
“勝峰啊,你也去休息一會吧,畢竟你也一上午沒閑著。”楊清宇最后還是忍住自己的心情,畢竟孩子們也需要成長,正是因為自己的無能,這才造成了自己的兒子慘死。老人永遠忘不了那次捕獵。那次捕獵還是八九年以前的事了,楊清宇帶領村里五十多人青壯年去捕獵,那一次可謂是浩浩蕩蕩,五十多人遠離村落近一百里,來到了屈山部族的狩獵范圍,那是的楊清宇正值壯年,而且村里的捕獵隊伍更是空前壯大,猶記得那是自己兒子的話語還在自己耳畔回想,“阿爹,這次咱們隊伍空前,咱們何不去屈山部族那里去偷獵一番,如能成功,咱們便可滿載而歸。”記得那是自己十分的驕傲,因為楊家村在自己的帶領下空前盛大。也是自己的驕傲蒙蔽了自己的雙眼,那是自己剛得孫子,整個人更是值意氣風發。卻不料中了屈山部族的暗算。屈山部族雖然不算強大,但是那次卻不料被他們偵知,中了屈山部族的埋伏,導致最后五十多人的隊伍,最后跑出來不到二十人,而且二十多人更是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而且自己的兒子為了保護自己和村里人撤退,犧牲了自己,也正是自己兒子的犧牲為他們爭取到了活路,不然那一次恐怕自己帶去的五十多人恐怕就要全軍覆滅。也正是這次自己的自大,讓楊家村一落千丈,自那次之后,村里好多人選擇了離開,到現在也是只剩下二十幾戶不到三十戶人家。而這些人家大多都是老弱病殘,自此楊清宇一蹶不振,這些年活在深深地自責中,讓楊清宇在幾年變得蒼老。楊勝峰的到來讓楊清宇看到了絲絲希望,楊勝峰更是在一年多以前提出了訓練孩子們的想法,這讓楊清宇看到了點點曙光,這也是楊清宇為啥聽到楊勝峰要去帶孩子們捕獵游移不定的原因。
楊清宇這些年心里十分煎熬,每每看到楊丕,楊清宇就會更加的悲痛,好在這幾年鄰里和睦,也是讓自己煎熬的心得到了緩解。
“清宇叔,那我先去休息一會,你也別擔心,我們只是到附近抓抓兇獸,去不了多遠的。”楊勝峰這幾年也對楊家村有了大概的了解,猶記得在一年前自己說為村里做點事,訓練孩子們的時候,楊清宇老人激動地心情。楊家村自從那次事情之后,更是向屈山部落繳納了賠款,讓本不富裕的楊家村生計維艱。這幾年更是受到了鄰里幾個小村落的的威迫,讓楊家村的生計更加困苦。
楊清宇老人點點頭,進了土坯房,楊清宇的家看上去和楊勝峰住的房子區別不大,甚至更加破舊。
楊勝峰看著老人進了房子,臉上也是十分的無力,也許這個世界的殘酷自己還沒有完全的領略吧。楊勝峰搖了搖頭,似要揮去這不快的心情,最后無奈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希望孩子們能夠順順利利,不然我怎么去見九泉下的人……”楊清宇進屋在窗間喃喃自語。
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逝去,甚至你都不會覺察到。
“孩子們,今天下午,你們就會見到血肉斗爭的殘忍,到時候你們怕嗎?”楊勝峰覺得有必要為孩子們先灌輸下殘忍的世界、殘忍的生存競爭。
“不怕。”聲音不大,但是卻有一股不知者無畏的勇氣。楊勝峰看著站成一排的孩子們,十七個一個不少。
“我不求你們有多突出的表現,我只是希望今日帶你們看看楊家村外面的世界。”楊勝峰的臉在太陽下面顯得十分凝重。楊清宇把十七個孩子交給了他,他也深深知道自己的責任。“好了,你們到時候都要聽指揮,別亂跑,如果我不在,那么你們便聽楊丕的,懂了嗎?”楊勝峰知道意外時有發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是。”聲音甚至顯得稚嫩,齊聲回應道。
“好了,出發。”楊勝峰一聲令下,一行人十七個孩子,加上十五個青壯年,向著村頭出村的道路走去。
小小的廣場上站著村里的人,大多數是婦女,還有十幾個殘疾人。這十幾個殘疾人便是當年活下來的。這十幾人的眼神凝望著遠去的狩獵隊伍,心里五味雜陳,曾幾何時,我們也曾為了生計。希望孩子們能夠安安全全的回來。他們也知道楊勝峰的本事,但是心里的那股擔憂還是放不下,畢竟孩子太小了。不過他們也了解楊勝峰訓練的結果,像楊真才八歲,而手上的氣力卻只比村里的青年人小一點點,而楊丕的氣力更是比村里的壯年人都要大。這也是村里人讓楊勝峰帶他們外出狩獵的根本原因。
狩獵隊伍遠去,廣場上的人紛紛大喊著自己家的孩子的名字,“真兒,你是最棒的……”“回旋,別丟你阿爹的臉……”“三娃子照顧好自己……”
……
有些婦人的臉上隱隱帶有淚花,畢竟孩子自從出聲就沒有出過遠門,最多就是去過田間,可是這次卻是為了能夠訓練變強,不得不再次出去狩獵。八年來,自那次事件之后,村里很少出去狩獵,一年前為了訓練,楊家村再次開始捕獵,但也只是就近隨便打打野味,野豬什么的,但是這次卻是多了他們日以繼夜保護的孩子。這讓他們對這次捕獵尤為重視,一般每次捕獵都要三天或者五天。楊家村八年前那次是為了圖個近才去屈山部族那里,不然的話,他們就要走兩百里路,前往青松山脈,才能夠捕獵。
青松山脈是貫穿流云國的巨大山系,而楊家村這種小部落以前也是只在外圍打打兇獸。傳言青松山脈深處,更是有靈獸出沒。但這些對于楊家村的人而言,更是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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