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別夾這么快啊!”,她氣鼓鼓扭過頭,蹙眉瞪了身旁人一眼,順便用手撓了撓他的側腰。
她不愛和人坐對面,一是聽不清對方說話,二是隔著桌子總是間隔太遠,肢體難以互動。三年來,兩人不管是外出下館子,還是在家開竈臺,都維持著并排而坐的位次。
忽然,她想起今天直播時遇到的趣事,起了個頭:“今天我玩匹配時,碰見好多情種。”
沈韞不解,他知道她的腦回路總是跳來跳去,天馬行空,于是隨口搭了句:“然后呢?”
姜柔荑用筷子梭下琵琶腿上的雞肉,順著往下說:“聽說lol選手的id早年有不少傷感非主流,你打比賽之前的是什么?”
沈韞聞言,夾菜的右手停滯半秒,嘴角掛著的笑容變得心虛:“怎么想到問這個?誰還記得……”
窗外夜色暗淡,餐桌上的飯菜已經見半。
姜柔荑本來也沒準備盤問,隨口胡侃了幾個id:“我還以為你的也是這一類,什么她曾經路過我的全世界、把愛埋心底、遺憾散盡人間……”
沈韞聽見她張口就來,火速否認:“沒!不是!”
“那你反應那么激烈干嘛?”,姜柔荑好笑地望了他一眼。沈韞退役后一貫冷靜,就連lkg再次闖入世界賽,他也反應平平,最多在合照留影時浮了個淺笑。
餐盤見底,話題也在這裏戛然而止。
洗完澡,姜柔荑挽起頭發,盤坐在床邊,從角柜裏取出一盒櫻花香身體乳,遞給身后的沈韞。秋季到來,她皮膚總容易干燥起皮。
冰涼的手指捻起香膏,順著她光滑的脊背往下滑,從背肌掠到腰窩,緩緩摩擦,指腹中央變得溫熱。
櫻花的自然香氛味在臥室縈繞,遲遲不肯消散。
姜柔荑背對著沈韞,卻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每一個動作,甚至能猜到此時此刻他鎖定在自己裸背的表情。
心臟的跳動聲在安靜的夜晚變得難以忽視。姜柔荑感受著背后的力道,溫柔撫摸逐漸變得挑逗,肌膚的接觸從點點指腹,轉向他寬大的手掌,最終攏在前側。
姜柔荑輕輕嘶了一聲。嬌聲入耳,把屋內的火星引燃。她側過腦袋,輕吻沈韞的耳邊,本欲冷卻壓在身上的熾熱,哪知力道卻越來越重。
恍惚之際,她忽然想到前段時間在抽屜裏瞥到的藍色珠寶盒,剛才拿身體乳時,似乎是不見了?
喘息過后,姜柔荑癱在他懷裏,用手指撥弄他下巴上冒出的零星胡茬,提到:“盒子你換位置了?”
空氣中的櫻花氣味還未散盡,源處不知道是剛才的身體乳,還是他懷裏的嬌人兒。
沈韞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故意避而不談:“不是要驚喜嗎?不準問了”,說完還撓了撓她的鎖骨。
姜柔荑往被子裏鉆了幾寸,慢悠悠提到:“你可別給我搞什么浮夸閃燈后備箱,也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我下不來臺,萬一我要拒絕呢!”
她不喜歡浮夸的土味求婚,也不希望與戀人的重要時刻是被一群毫不相關的陌生人圍觀。這個時刻對她來說,不需要用多少玫瑰與彩帶來證明愛意,也不需要用多少掌聲與起哄來作輔助。
它必須是純粹的,是飽含真情的,也是只屬于他們兩人的。
沈韞像是只捕捉到了后半句,翻身壓住她的手腕,好氣地問:“還有膽子想著拒絕呢?要不再安排個相親?喜歡什么樣的?”
姜柔荑故意氣他,裝作真的在思考的模樣:“嗯……也不是不行……”
“?”,沈韞被她挑釁的行為氣到,抓著她又來了一場。
秋天的夜晚總是特別綿長。姜柔荑被鬧了一晚上后,窩在男人的懷裏睡得極沈,連身邊人扯開被子下了床也不曾蘇醒。
沈韞為她捻了捻被子,本欲輕吻額頭,最終還是克制住了這一次沖動。他可不想把她給吵醒。
他了解他的女孩,知道她心中的這一時刻是怎樣的想象。沈韞輕輕關上大門,按下電梯,等待的間隙,他抬起頭。
今夜月光如水,手中的藍色珠寶盒仿佛覆上一層輕紗。
一小時后,他將提前取回的干櫻花顆粒灑滿走廊與客廳。餐桌花瓶內的假尤加利葉,被替換為同材質的櫻花枝條。
她起床后第一時間前往的洗漱臺內,鋪上塑料墊紙,倒入幾厘米深的碎花瓣,將瓷磚前的粉色漱口杯襯得更加少女。
最后,他拆開一瓶新買的香熏精油,這是她最愛的味道,沈韞學著記憶中姜柔荑的姿勢,小心翼翼地在角柜上的蠟燭盤內滴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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