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那種人？”陸廷問。
“是啊。我之前跟他同班過，你不覺得嚴墨他平時就是……emmm，反正每次物理老師都是被那位大哥一個人霸占在那問問題了，一直問，其他人有的時候也想上去問老師結(jié)果排隊都等不到。哇，我說真的別太那啥了，真以為老師是他一個人的嗎？我請問呢，怎么不去請個一對一私教，是不喜歡嗎？他還在那霸道總裁上了？我也是真服了，沒見過這么自私的……”
“對了對了，不覺得他還特別內(nèi)什么嗎，看人的那種眼神兇的，真的要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半天也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說話，沒聽到陸廷應(yīng)聲，那人笑聲漸漸低下去。
那人看向陸廷。
陸廷臉上看不出來其他情緒，他笑得和平時一樣：“你嫉妒啊？”
實在太尬了剛才。見他終于說話，那人這才笑笑，重新找回聲音：“有病啊，我嫉妒什么了？”
陸廷：“霸占老師？課間嚴墨從來都只有看見講臺上老師身邊沒有人才會上去問問題，大題也都是留在晚自習(xí)或者直接到辦公室問的。你見他問老師問的次數(shù)多，是因為人家上進。”
不知道別人是什么樣的，但陸廷知道嚴墨絕對不是這人口中那樣。
嚴墨有多難接近他又不是不知道。在嚴墨對他戒心最強的那段時間，陸廷碰壁的次數(shù)不少。但唯一例外的情況，就是只有在陸廷帶著學(xué)習(xí)上的問題去找嚴墨的時候。
嚴墨從來不會拒絕這種事。
兩人第一次說上話，也就是陸廷發(fā)燒回校的那次，那天嚴墨唯一打開話匣子的原因——為了講題。
因為嚴墨覺得沒人會拿學(xué)習(xí)這件事開玩笑。
這樣的嚴墨怎么可能是他口中那種霸著老師不放的人啊？
“就算老師偏心他一個人我也覺得沒問題啊。你物理要是能一直接近滿分，他也會偏心你的。”陸廷忽而看向那人，把對方剛才的語氣覆刻了個十成十，惟妙惟肖的。他反問：“為什么不跟嚴墨一樣考滿分呢，是因為不喜歡嗎？”
把那人說得表情紅一陣白一陣的，久久都啞口無言。
“哇，陸廷……” 剛才還分不清陸廷到底是開玩笑還是認真，但這人現(xiàn)在被懟得無言，只得訕笑：“你干嘛了今天，脾氣這么沖呢？”
陸廷沒說話。
他背上書包塞好椅子準備走人，臨轉(zhuǎn)身之前，他意義不明地沖對方瞇眼一笑。
回想之前嚴墨是怎么做的，他的表情，眼神，細節(jié)。陸廷一一學(xué)習(xí)，然后：
陸廷：“傻逼。”
那人還以為自己聽錯，傻眼地呆站在原地。
不是，他招誰惹誰了？陸廷吃槍藥了今天？
什么事兒啊……
其實走出教室后的陸廷幾乎是立刻意識過來，他剛剛一不小心就沖動了。
不是他的性格啊。那種說話方式。話說回來他之前有這樣沖動過嗎？
陸廷撓撓頭。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起剛才對方口中的話，又立刻覺得那也不能說是他沖動吧。那是對方該啊。
這怎么能怪他。
一來一回，陸廷毫不內(nèi)耗地，很快停止了無意義的思考。
*
這天之后，他們的教室，不說煥然一新，學(xué)習(xí)環(huán)境也是面目一新了。
多了兩條存在感很強的橫幅。高高地懸在黑板上，進班能看見上課也能看見，視覺上就給人一種懸頂之劍的壓迫感。
最后一排特等席的老八像醉臥貴妃榻那樣臥在自己桌上看那條橫幅。
“噯，你好像說過要考s市吧？”他問陸廷。
“是啊。”
陸廷正在低頭算題。
在考大學(xué)這件事上，有人是看學(xué)校，有人是看地區(qū)。s市遠是遠了點，都出省了。
“你為啥要考那？”
陸廷一心二用：“父母在那啊。”
s市啊，聽著就叫人羨慕。
桌面空間本來就處處受限，老八伸個懶腰，手肘就差點創(chuàng)倒陸廷的水杯。
老八重新把它扶正了。
老八：“我說真的，你怎么老用這種杯子啊？”
陸廷：“哪種？”
像中年人用的不銹鋼保溫杯，樸實無華，上面還帶xx集團的logo的，像什么活動的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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