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感覺？”
“只覺耳聰目明。”姜聞回答道。
“嗯。”李昌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再多說。拿起剩余那枚果實(shí)便吃進(jìn)嘴中。然后閉上眼睛感受身體的情況，許久后才睜開雙眼。
他看向赤云子，威嚴(yán)的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善意：“你這修士，果然沒有騙吾。”
“老朽豈敢騙貴人。”赤云子風(fēng)輕云淡道。
李昌看向還在殿中守衛(wèi)的戰(zhàn)士們，便讓他們退下。畢竟了解了這赤云子的來意，也就不用再如此防備他。
“那么，還請你告訴吾。你與那些修士有何不同吧，以及來我南岐有什么目的。”
“自太蒼立國，姜氏承天命為帝君，至如今已過三萬年。想太古時期，我等修士與太蒼同修，驅(qū)異族，趕妖物，叫我人族之輩存于世間。怎奈那姜氏帝君欲追求長生久視，坐擁塵世為萬代神帝。可天地為均衡，萬物相生相克。既為天命之人，統(tǒng)領(lǐng)億萬之眾。又豈能壽元無盡，獨(dú)立萬代呢？我等修士不從此事，姜氏便將我等修士驅(qū)逐出人道之外。”
赤云子說著，在殿中踱步片刻。拂袖長嘆息道：“天之所授乃是天授，人之所取乃是人為。天之所授而人不取，實(shí)乃有違天命。姜氏帝君自然無法長生，便另辟道路，尋妖族之法。乃是稱化妖。此等法子雖神奇，但終歸是靠外物。化妖的次數(shù)越多，自然也越做不回人。最終只會重蹈覆轍，再成為妖罷。”
“所以你的意思便是太蒼所有的化妖之血，應(yīng)該是他們祖輩的……”李昌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便是英武的他都面色有些發(fā)白。畢竟這種秘密太過震撼人心，以至于位高權(quán)重的他都難以接受。
姜聞聽到此話，心中也是吃驚。他本以為太蒼的化妖之血源自于妖物，沒想到卻是大有來頭。這太蒼的祖祖輩輩們愿為后輩獻(xiàn)血，著實(shí)叫人感覺到震驚。
“正是。”赤云子面露苦笑道。“化妖之法須純凈的妖血。世間妖物雖有，但如今大妖豈是那么容易捕捉到？太蒼每歲化妖之人眾多，哪里有那么多妖血可用。自是他們祖輩在暮年之時，竭力化妖。最后變化成妖被供養(yǎng)于太蒼王城之中，用于后輩的化妖之用。如此萬年來，代代皆是如此。老朽亦不知該是惋惜，還是贊嘆于姜氏一族。”
“至于他們所用的妖血，乃是當(dāng)初我等修士與其共戰(zhàn)，逐鹿舊地獵殺的妖物。沒想到最后會被姜氏拿來為己用，變作此等外物之法。”
“原來如此，難怪吾總覺得這太蒼的王都森嚴(yán)。非階級之人不可逾越。”李昌長嘆道。“沒想到其中竟然涉及這等秘密。”
“所以你這修士來此地，莫不是想讓我反太蒼？你可知道太蒼如今乃是人族中心，庇護(hù)大荒之上眾多部族。吾豈能做出這等事情。”
“非也，非也。”赤云子搖搖頭。“來修來此地只為求得一件事，便是希望貴人能將我等修士納入南岐人道之中。莫再使我等孤苦無依，為荒川野鬼，食人而生。”
赤云子說著，看著靜立的李昌。畢竟這種事對他而言也的確為難，若是納入修士被太蒼之人發(fā)現(xiàn)，那便是與太蒼為敵。南岐雖大，卻遠(yuǎn)不及太蒼。與其為敵，無異于雞蛋撞石頭。但若是納入修士，其好處也極為眾多。且不論修士的玄妙之處，他們的戰(zhàn)力也能為南岐所有。
李昌沉默手扶著大殿里的柱子，他抬頭仰望殿頂良久，方才開口道：“吾可以答應(yīng)你，但吾要知道修士的一切。可否？”
李昌轉(zhuǎn)身直視赤云子，氣勢逼人。他的手放在腰間的長劍上，只要對方敢說一個不字，便要人頭落地。
赤云子含笑點(diǎn)頭，朝著他恭迎一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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