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子里的孩子幾個月了？”
想了想，舒苒嘆了口氣，還是問道。
舒薇目光中的狐疑更深重了：“你問這個干什么？我孩子幾個月了干你什么事？”
舒苒拳頭攥緊：“我問，你回答就是了。”
舒薇眉頭一擰，還要說話，舒然忍無可忍，加重了語氣：“到底幾個月了？”
舒薇神色仍舊狐疑，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四個月快五個月了。”
舒苒眸色越發凝重：“我以為你的肚子已經快要六個月了。”
她語氣太過沉重，舒薇心頭一跳，越發不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難道沒有發現你的肚子相比同樣月份的孕婦來說實在是有些大了嗎？還是說你懷的是雙胞胎？”舒苒循循善誘。
舒薇擰著眉，想也不想就否決了舒苒的話：“不是雙胎，我做過檢查的，只有一個孩子。”
舒苒沒再說話，她靜靜的看著舒薇，舒薇先是狐疑不安，接著忽然想到每天吃的那些補品和孟淑云殷勤的神色，恍惚間像是冬日里兜頭一盆冷水潑下來，將她原本淋得個透濕冰冷。
“不可能！”
舒薇臉色一變，先是否認，接著又道：“是、是我的孩子身體太弱了，我才需要每天吃那么多補品養身子，胎兒從母體吸收營養……”
她說的是那些大夫在她面前說的說辭，可心中的懷疑越來越深，她說不下去了，臉色蒼白一片。
舒苒話就說到這里，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關她的事了，將自己這杯咖啡的錢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舒薇，你好好想想吧，任何事情的改變都有原因的，一個原本厭惡你厭惡到極點的人，不可能態度轉變得那么快，除非她另有所圖。”
這幾乎是明示了，舒薇臉色越發難看，身子也害怕到顫抖起來。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舒薇叫住她，很不可置信，“我那么討厭你，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還是說，你覺得我會因為這些感激你嗎？”她語氣又變得冷厲起來。
舒苒聳聳肩，神色平淡，語氣連一絲波瀾都沒有：“只是看在你是個女孩子的份兒上，你不要想太多了，就算是路邊的隨便一個人遭遇這種事情，我都會去幫忙的。”
舒薇沒再說話，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讀不懂舒苒了。
但眼下她暫時沒心思去想這些，因為她滿腦子都是醫生的那些囑托，他們都告訴這是正常的，可她明明看過那么多孕婦，沒有一個孕婦懷孕四個月的時候的肚子會比她現在的肚子大，她早就該察覺不對的，為什么要舒苒提醒了她，她才反應過來呢？
從前不以為然，因為舒苒的提醒，像是滿是灰塵的屋子里，忽然從天窗上照進來一束光，將空氣中彌漫著的灰塵塵埃照得一清二楚，也連帶著掀開了那些遮羞的布帛，叫她看清了內里的臟亂和丑惡。
她就說，孟淑云怎么可能會這么好心，在知道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是男孩之后，就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明明她第一次告訴她自己懷孕的時候，她表現得那么漫不經心，甚至還滿是不屑嘲諷，她怎么可能因為一個還只是個胚胎的孩子就對她心慈手軟呢？
孟淑云巴不得她去死，這樣就可以給李玉龍未來的媳婦騰位子，她說像他們這樣家世的人，合該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兒媳婦，不是她這樣的人能高攀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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