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
方可可身子一抖，抬頭看是舒苒，眼里的驚懼才消退下去。
舒苒大步朝著方可可走來，看著她左邊臉上的紅腫，眉頭當下就擰了起來。
這都一晚上過去了，這巴掌印還沒消，可見昨天那伙人打得有多狠。
“小苒姐……”方可可躊躇著喊，她怎么覺得小苒姐今天看上去和往常很不一樣呢？
不會是昨天的事情被她發現了吧？
“昨天你放學回家的路上，是不是被秦深那伙人給堵了？”
舒苒拿手指輕輕碰了碰方可可的臉頰，看她皺起來的眉頭，自己的心也跟著哆嗦了一下，“這是誰打的？”
方可可本來不想說的，但舒苒的神色太嚴肅了，從認識以來，她從來沒在舒苒臉上看見過這樣嚴肅的神色，她囁嚅著：“是、是陸蘭秋。”
舒苒深吸一口氣，她稍稍彎下腰，和小姑娘的眼睛對視：“可可，小苒姐幫你討一個公道，好嗎？”
方可可眼眶一熱，她張了張唇，卻說不出任何的話，這是第一次有人以這樣一個守衛的姿態和她說這樣的話，舒苒接著道：“這是霸凌，這是不被允許的，你是受害者，姐姐帶你找老師，讓那些人向你道歉，好不好？”
方可可搖搖頭，她眼淚掉下來，聲音里充滿了絕望：“沒有用的，小苒姐，老師不會幫我的……”
其實像昨天那樣的場景，在方可可上初中的這兩年里，出現過不止一次，很多很多次，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陸蘭秋，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明明和秦深不認識，他卻一次又一次的給陸蘭秋撐腰，然后羞辱自己。
她臉上的這一巴掌，其實還算是輕的了，最開始的時候，她和陸蘭秋是同桌，陸蘭秋看她不爽，總是會拿尖銳的三角尺扎她，有時候會是鋼筆和削筆刀，她手臂上經常鮮血淋漓，不是沒有去告過老師的，第一次第二次，陸蘭秋還能受到老師的責罰，被逼著向她道歉，但是很快第三次第四次，老師就會說，為什么陸蘭秋只針對你，不針對其他人呢？
是啊，為什么呢？方可可也弄不明白這個問題，于是老師見她沉默，語氣越發不耐煩了，“這件事，你肯定也有錯。”
哦，陸蘭秋扇她巴掌，將她的胳膊扎得鮮血淋漓，把她逼到角落里讓她跪下來磕頭，這原來也是她的錯嗎？
在之后，方可可精心策劃了一場報復，她將氣急敗壞的陸蘭秋引到街上來，然后鼓起勇氣推了她一把，結果就被秦深撞見了，那之后，她就陷入了更深層次的噩夢。
她不知道秦深是哪只眼睛出了問題，還是說耳朵會自動屏蔽真相，他一門心思相信陸蘭秋，幫著陸蘭秋策劃了許多許多次意外，一次又一次的讓方可可狼狽不堪，那塊藏在書包里的半塊板磚，她很早之前就準備好了，沒想到，居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派上了用場。
昨天回去之后，她臉上的痕跡哪里瞞得住她媽，她隨便胡謅了一個理由敷衍過去，她媽見她生氣，不敢再說話，她就轉過身去，躲在被子里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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