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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零柒章離魂癥（2 / 2）

舜鈺笑問：”實(shí)在可惜，原想些京城的趣事與趙姑娘聽，現(xiàn)不提也罷，聽聞姑娘是在房中，撫琴昏睡過去，可否將那日情形細(xì)來聽？”

霍玉頜首蹙眉，手里攪扭帕子，回想了會(huì)道：“記得是臘月二十五接玉皇那日......。“

趙忠點(diǎn)頭如搗蒜：”正是那日，后請的神婆，是玉帝下界體察人間善惡疾苦時(shí)，瞧著姐十分美貌，索性帶回宮做王母娘娘去了。“

眾人暗笑，舜鈺讓他莫打斷趙姑娘話，霍玉抿著嘴接著道：”晌午時(shí)廚房送來食盒子，檀紫接了揭開，知我愛吃的精致，每樣都兩三塊碟兒裝，還送來一盅暖過的金華酒，道節(jié)日里可吃些應(yīng)景。“

”嘗了幾片腌筍，又挾兩筷子冰糖燉肘子，大抵是酸甜相沖撞，喉中只覺膩味的很，想吃酒壓壓，哪想吃過后，這顆心突突的直往上撞，檀紫燒了一爐安息香給我定神，倒覺好了許多。“

”檀紫收拾桌面時(shí)，窗外竟飄起雪來，江南難得見雪景，我賞了會(huì)，想起西席才教過《琴學(xué)初津》里的《雪夜吟》，便讓迎夏把琴搬至窗前來，坐繡凳上彈了會(huì)。”

“不知怎得就覺眼前白茫茫一片.......后來順著一條官道飄走，過橋門洞口，田墾阡陌，至條波浪滔的大河前，水氣打濕我的衣裳，渾身凍得直發(fā)抖，忽得就醒轉(zhuǎn)來，竟是在艙房里，在這條大船上搖搖晃晃。“

至此，她的臉兒發(fā)白，眼神愈發(fā)黯淡了。

舜鈺嘆息一聲，語氣柔和：”已許久沒聽過《雪夜吟》，趙姑娘可否賞臉撫琴一曲？“

霍玉露出難色，咬著嘴唇：”我那古琴是蔡文姬經(jīng)過手的，油桐木制落霞式，長三尺六寸、寬六寸，六弦，琴面已有梅花斷紋，我彈慣了此種式樣的琴，旁的實(shí)無法下手，還望官爺見諒。“

“無妨。”舜鈺笑瞇瞇地：“此船上附庸風(fēng)雅的紈绔子弟頗多，不準(zhǔn)就真能尋架來。”

遂把話傳給沈容，沈容領(lǐng)命即去。

恰此時(shí)伙計(jì)端來幾碟精致糕點(diǎn)，是沈大人吩咐的。

舜鈺一瞧皆是自已愛吃的，揀了塊栗子餡的雪花糕吃起來，含在嘴里甜甜的。

卻見霍玉掃了圈，擇了鵝油酥餅，咬一口，嚼著只道太甜，不肯再吃。

舜鈺有些奇怪地看她：“趙姑娘年方及笄，六年前十余歲的樣子，我若在京城待足十年余，斷不會(huì)忘記這些京城常吃的茶果。”

霍玉倒也淡定：“我不好甜口，早年在京城時(shí)亦不愛吃這些。”

舜鈺笑著頜首，忽兒又：“我如今在大理寺歷事，常聽寺中官吏聊起，趙大人在任時(shí)的些許趣聞，記得還聊起過趙姑娘呢。”

“聊我作甚？”霍玉似乎并不感興趣。

舜鈺繼續(xù)道：”趙姑娘可還記得，你眉上那道疤痕如何來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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