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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流光容易把人拋(2)（2 / 3）

諸航擦拭著口水，這算道歉？

床前站著一個人，成熟男性極富魅力的臉上一派溫柔，眼里閃動著真摯深情的光，幾乎要把人溺死在里邊。

諸航閉上眼，命令自己無視。“首長，明天我要出去找工作。”她要找一份光明磊落、很受人尊敬的工作，不然，以后她有什么資格來鎮(zhèn)住戀兒。

卓紹華在她身邊躺下，抬臂想抱她，她拂開他的手，往里挪了挪，與他隔開一枕的距離。“諸中校……”卓紹華輕聲一嘆。

“不準(zhǔn)叫我諸中校。”她算哪門子的諸中校，她是見不得光的諸中校。

房間里陷入一片靜寂，兩個人的呼吸細(xì)細(xì)長長。諸航知道首長在看她。兩個人很少吵架，有時她挑起爭執(zhí)，首長總是緘默不語，就那么看著她，用寵溺、歉疚的眼神。于是，她就偃旗息鼓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周圍的空氣好像都要凝固了，諸航才聽到首長壓抑的笑聲，她訝然地睜開眼。

“諸航，你是在吃我的醋嗎？”卓紹華笑著問。

諸航瞳孔微微一縮，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突地跳起。一雙長臂伸過來，適時地將她攬進(jìn)懷里。“我離開三個月，他們?nèi)绯５爻燥垺㈡覒颍疃嗯紶柮耙痪浒职质裁磿r候回來，頭一轉(zhuǎn)，又玩開了。你今天不過缺席了一次晚餐，帆帆朝樓上看了幾十眼，戀兒問了十次媽媽呢，嚷嚷著這個那個要留給媽媽，你說他們更愛誰？”

諸航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不掙扎了。卓紹華輕柔地在她耳背落下一吻：“都說每個成功的男人后面都有一個默默付出的女子，我算不上成功，但沒有你的陪伴，我的今天不是這番景象。諸航，你不知你對于我意味著全部嗎？”最后一句話，完全是用氣聲發(fā)出的，聽得諸航臉紅心跳。

“不管誰欺負(fù)你，哪怕是帆帆、戀兒，我都會選擇無條件地站在你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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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諸航猛然清醒，他這是在變相地取笑她幼稚。卓紹華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諸航氣得一腳蹬過去，決定再不理首長了。

“好了，好了，我道歉。不過，真的有點(diǎn)忍不住。”諸航明年三十，他瞧著就比初見時去了一點(diǎn)學(xué)生的青澀氣，真的什么都沒有變。是歲月厚待她，還是她的心態(tài)一直很端正？卓紹華覺得是后者。在她眼里，他職位的變動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說起來，她并沒有受到什么庇蔭，反而是妥協(xié)的那一個。

她還有一個名字叫“wing”，wing——翅膀、飛翔，這個名字已經(jīng)很少有人提起，但他一直牢牢地記在心底。她愿意折去雙翼，憩居經(jīng)年，無非是因?yàn)樵谝馑谝膺@個家。

“諸航，你最近經(jīng)常鬧別扭哎！”手一下又一下輕撫著后背，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線條優(yōu)美得令人心動神迷。

“我愿意，受不了啦？”諸航翻了個身，眼中翻涌著挑釁。

“哪里，我甘之如飴！”首長的聲音清淡疏離，但是貼身耳語，就有了一種旖旎的味道。諸航身子像被微小的電流穿過，抑制不住地一顫。首長輕笑，唇落了下來，徐徐地從頸間下移。諸航微微推了一把，慢慢放軟身子，圈上他結(jié)實(shí)的后背。

首長的背很寬，摸上去肌肉有點(diǎn)僵。諸航心一緊。常期伏案工作，人的背脊得不到放松，肌肉就會僵住。首長在辦公桌后待的時間其實(shí)不長，肌肉這么僵，是神經(jīng)習(xí)慣性地緊繃。首長是從國防生起步，走的是技術(shù)路線，后來展現(xiàn)出杰出、非凡的管理與指揮才能，才走上了領(lǐng)導(dǎo)崗位。這在一些從士兵到將軍的人眼中，經(jīng)歷似乎不經(jīng)看，再加上父親卓明的位置在那兒，首長必須拿出成績，才能得到別人的認(rèn)可。

首長很少聊工作，回家后就是溫和的父親、溫柔的丈夫，只有在這種肌膚相貼的時候，諸航才能感覺到他有多疲憊。

諸航嘆了一聲，迎上卓紹華的熱烈，先前的一點(diǎn)糾結(jié)不知何時，飄了，遠(yuǎn)了。天邊，月亮升上夜空，落下一地的清輝。

門被輕輕地敲了兩下，靜夜里，特別清晰，沉睡中相擁的人猛地睜開眼睛，一起坐了起來。這已然成了一種習(xí)慣、默契，不會發(fā)問，不會驚慌。兩個人對視了下，卓紹華披上晨衣，下床開門。

門外站著副官秦一銘，手里拿了份電話記錄。卓紹華飛快地看著，冷聲道：“我這就下來。”他回房換衣。諸航也已經(jīng)起來了，接過他脫下的晨衣，把掛在衣架上的制服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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