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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異常之處（1 / 3）

尼莫悲慘地卡了殼。

接下去怎么辦,他是不是該深情地回答一個“好”他應(yīng)該能做到的可他的舌頭仿佛打了結(jié)，尼莫尷尬地吭哧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能成功說出來。

奧利弗臉上的空白持續(xù)了十來秒,然后逐漸被一個越來越大的微笑代替。那雙綠眼睛因為笑意而微微彎起,閃著純粹而喜悅的光。他挑起眉毛,抬起手一只溫暖的手按在了尼莫頭頂。

那只手使勁搓了搓，尼莫能感到自己沾滿沙粒的頭發(fā)徹底亂成一團(tuán)。

“看來你不準(zhǔn)備反對,”奧利弗的語調(diào)輕快極了,自他們踏上旅途以來,尼莫還從未聽過對方用這么輕松的語調(diào)說話。“那就這么決定了。”

盡管是他自己挑起的這一切，在氣勢被對方蓋過去后，尼莫反而有些拘謹(jǐn)換了平時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給奧利弗一個擁抱,以此來慶祝他們的成功。可這會兒他的靴底如同被看不見的膠水粘上地板,一步都沒法動。

這是好征兆,還是壞的

尼莫用力地思考著,前一段感情關(guān)系的“游刃有余”早就消失殆盡。沒有任何書本或知識能解釋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這讓他愈發(fā)緊張。

“好。”尼莫終于從喉嚨里擠出了回答,他突然有些心虛，不怎么敢看對方的笑容。

這比他想象的要更快，更簡單。空氣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奇特的征兆，他的世界也沒有一瞬間多幾道從未存在過的色彩。太陽升了起來，朝陽的光輝灑滿房間,一切安靜而溫暖。奧利弗還是奧利弗，沒有突然多出一圈耀眼的光邊。

這樣就結(jié)束了

“我裝的。”奧利弗迅速回應(yīng)道，“其實我緊張得快要吐了。”

尼莫拽緊對方后背上的衣料。先不說別的，他首先得承認(rèn)自己的確喜歡這個擁抱盡管兩個人都臟兮兮的，筋疲力盡，沒有任何浪漫元素在。但這擁抱確實能夠讓他一瞬間忘記所有惱人的事，仿佛秋日溫暖而慵懶的陽光。

他瞇起眼睛，發(fā)出微小的嘆息聲，終于找到了些許關(guān)于這段關(guān)系的實感然后迅速被拍門聲激地瞬間清醒。

而奧利弗見尼莫的目光越發(fā)飄忽不定,眉毛越挑越高。他好笑地?fù)u搖頭，果斷地抱住面前僵立的人尼莫瞬間僵硬得像座雕像。

“嘿，我們不是明天就要結(jié)婚。”奧利弗在對方耳邊輕聲說道，而那只耳朵邊緣迅速多了圈紅色。“慢慢來就好。”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尼莫喃喃說道，幾乎有點惡狠狠地環(huán)住對方的后背。“這不公平。”

“娜汀把東西丟光了。”面對黛比，奧利弗明顯不像頭一次那樣不自在，他一只手搭上尼莫的肩膀。“我們一會兒去別處弄些。”

黛比狐疑地盯著那只手，然后掃了掃尼莫還有點發(fā)紅的耳朵。她長長地“嗯”了一聲。

“大哥。”少女的聲音里甚至有幾分語重心長的味道，“你是不是有話要對你親愛的妹妹說”

“你們反鎖廚房干嘛”黛比不滿地叫道，“就算我是地平線的人不至于吧，尼莫”

尼莫尷尬地松開奧利弗，咳嗽了兩聲。他耷拉著腦袋走到門邊，迅速開了門。

“娜汀睡著了，麗薩在陪她。”黛比倒豆子般地說道，一個箭步跨進(jìn)房間，大眼睛掃過廚房。“而你倆什么都沒準(zhǔn)備”

“你之前空閑時間除了看書什么都不做，我生怕你看書看傻。”她沉痛地說道，“從歲開始，直到我離開。我一直帶著他們所有人辛辛苦苦到處跑，好給你和鎮(zhèn)子里所有漂亮姑娘制造偶遇”

“結(jié)果你喜歡男人”她看起來快哭了，“如果你早點說，你倆說不定在路標(biāo)鎮(zhèn)的時候就”

“我也是剛發(fā)現(xiàn)”尼莫底氣不太足地回答。

“是這樣。”尼莫繃著臉，僵硬地將一條胳膊搭上奧利弗的肩膀，還順道拍了拍奧利弗的肩。“我重新介紹一下，這位是奧利弗拉蒙，我的呃男朋友。”

黛比的表情凝固了，混合了非常明顯的“果然如此”和“你怎么能”。

她看上去有一瞬間想要抓法杖，手指在空虛握幾下。最終她決定了行動方向她奮力仰起頭，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高些，然后伸出雙手揪住尼莫的法袍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