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花錢就這么開心？”厲斯年看著她的笑臉忍不住問道。她怎么就這么高興了？
童以念當然不能說是因為想起了他和大姐爭搶救護車的樣子那么高興的。
便說著：“你就當做善事好了。要知道，你這一百兩救護車不知道會救多少病人呢！就當福報好了，好人會有好報的。”
厲斯年盯著她，突然認真地問道：“好人會有好報？你覺得我是好人？”
當然不是。童以念下意識覺得。他當然不是個好人，他總是在折磨自己，這么多年，都在折磨她。他在外面是個花心大蘿卜，不知道傷害了多少的女人。生意場上，也是不留情面，不知道是讓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他不算是個好人。
可是他卻又救了自己，卻又花錢治療好了媽媽，卻又能捐贈一百輛救護車這樣的善事。
他也算不得個壞人。
也是，這個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單純的只有好人壞人一說。若是以前，她肯定能說厲斯年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她簡直是恨他恨得牙癢癢。可是現在，她不忍心，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說不出這樣的話。
他有時對她好，有時對她壞。她也不知道了。
“嗯，你是壞，可是你也不是特別壞，也有好的時候。”童以念說著。
聽著前面半句，厲斯年簡直要氣死，她竟然當著他的面說他壞。可是聽到后面半句，才緩解了過來。聽著還算那么回事，童以念總算還不是個完全無情無義的人，還知道他也有好的時候。
他還以為在她的心中，他就是一個壞得透頂的壞人。
厲斯年有些高興地抱著童以念，叫了司機過來接自己。
司機看到厲斯年，問道：“厲少，您沒有事情吧？”
厲斯年搖搖頭，把童以念放到了車裏。
車載廣播上放著剛剛發生的火災。
而后又播報著縱火者已經被抓捕歸案。
厲斯年想起那個縱火者，就覺得滿身的戾氣都沖了上來。都是那個縱火者，他們才會經歷這樣一場火災，童以念才會嚇成這樣。
這個縱火者已經被抓了嗎？
哼！他才不會這么輕易放過那個縱火者。
打了個電話給秘書，“餵，今天那個火災，那個縱火的人，處理一下，我有生之年不想看見他出來。”
厲斯年的有生之年，那么也就是說要關一輩子？
童以念想著，還真的是關一輩子嗎？這樣的懲罰會不會太殘酷了些？
“會不會太嚴重了一點？”童以念問道。
厲斯年瞪著童以念，這個女人還真是同情心泛濫，那樣的人渣都值得他同情嗎？她這么善良為什么從來都不對他善良一點。
“那個人渣做過那么多的事情，要知道。被他坑害毀了人生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剛剛，他差點害死一屋子的人。罪不至死是我對他最后的善良。”
童以念轉念一想，確實是，那個壞人倒是真的做了太多的錯事了，剛剛他真的想要燒死一屋子的人。
如果讓他惱羞成怒的人是他們，報覆他們就好，可是一屋子的人是多么無辜。其他人若是真的在這場事故之中受到了傷害，那么她的心裏該有多么愧疚。
若是他們都死在了那裏，那么這個人的罪孽是多么深重。她身上所背負的罪責和愧疚也是多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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