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一直都不是我父親的對手，她不和我的父親說了，她私下對我說，“燕子，給你說了一個對象，有工夫你去看看吧！別聽你父親的，他是舍不得你，你在這受了二十年的苦。你記得千萬不要嫁給本村，你天天守著你的爸爸，就你爸爸的脾氣，誰受得了，誰守著他誰倒霉。”
我當時還是一個年輕的小女孩，從來沒處過對象。我畢業了就上班，很少接觸男的，一切都是我的父母做主，他們怎么說我就怎么做。按我的意思就是不結婚，不管我嫁給誰都不會幸福，我是會害了他們的。我還不知道活幾年了，我也只是讓我的父母高興。與其說是我在相親，倒不如說是我的父母在相親。
那是一個秋天，樹上掛滿了柿子，我和果果就是在這么美好的秋天在我們兒家見面了。我們是在下午見面的，我們在家中左等右等，聽到外面有摩托車的聲音，就知道是他來了。
賣鞋的開玩笑，“你怎么來的這么晚？又不是大姑娘上轎，這么難請。”
果果得意的說，“不好好的打扮，不敢來給人家留一個好印象。”
說實在的他給我的第一印象糟透了，我所見過的所有男的都沒這么糟糕的。他的頭發很長，一臉胡子，滿臉的“黑芝麻”，眼睛又小又細。他說，眼小聚光。我一眼看不出他的歲數，到底是二十多還是四十多？
也不知道他從哪借來的西服，上面還有紅紅的說不上是顏色還是口紅印。西服掉了一個扣子，也沒有人給他縫上。一個男的要是落魄到這種地步也算是經典。
我要是嫁給他，就真常了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他的姑姑頭一次見我說我美的像仙女。唉！一個天仙嫁給了貧民窯。
聽說他的爸爸又當男，又當女十分不容易，因為他的媳婦兒癱瘓了，一個家全憑他頂著。
“既然來了，你們兩個人就一起談談。”她們把我們關在了一個屋里。
我問了他一問題，“你抽煙嗎？喝酒嗎？打牌嗎？你上學上到哪呢？”
我當然希望我能跳出火坑，我希望我的丈夫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我希望我能嫁給一個善良的人。
果果當時說，他不抽煙，只打小牌，喝一點小酒，初中畢業。
我又問他，“你們的那套新房歸誰？你打算結了婚住哪？”
他說，“房子父親許給了我大嫂，不過我保證五年以后讓你住上新房。”
這個人離我的要求差的太遠了，我的同學結婚的要求是沒爹沒娘，有車有房。意思是婚后他的爹娘必須搬家，單過。
而我了，老爹病娘，沒車沒房。古代有家徒四壁，一貧如洗，比我們也強，可我們有什么？古代還有四壁了。
我的母親很愿意，她想著讓我們先轉轉，我不知道她究竟是看上了果果哪一點。我父親堅決不愿意，他又打聽出，他的啞巴哥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打人。
我無所謂，我覺得我果果生在這個家挺可憐的，我看出來他還是對我挺滿意的，我一時心軟，給了他一個機會。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當初要是不心軟，現在的日子也不會那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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