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又緩慢的站了起來,開了盞臺燈,拿起筆,在一本厚厚的日記本上寫著,隱隱約約有點摩擦聲,回蕩在她簡約的房間中。
日記:“奕,你離開的前天晚上也是下著雨,夜也是那么凄涼。奕,整整三年了,三年前的今天晚上,我媽媽拋下了我,爸爸離開了我,我一下什么都沒有了,本來我以為自己還有你的依靠,我打算第二天去找你,我相信你并非跟其他人一樣看不起我,這幾天你逃避我、不見我,肯定是阿姨和叔叔叫的,我不怪你,所以我第二天去你家找你,但我看到的是你和叔叔阿姨坐在車裏,從我面前而過,我拼命的追著、喊著,你就是不理我,我摔倒了,你走了,最后我才知道你們要去美國,或許再也不回來了,可我并不怪你,我承諾過你,要等回你來。”
她停下,又看了看漆黑的窗外,明天她要去他爸爸墳墓,夏叔叔好長時間沒回家了,這次或許是她一個人去看爸爸。
“大小姐早安。”傭人畢恭畢敬的叫著,但冰月聽得出來她們語氣中的諷刺和譏笑,不過這三年來她都習慣了。
“冰月,早上好。”秋紫樂從樓上走下來說,冰月給了個微笑她,看了看坐在餐桌拿著報紙的阮萃嘩,她一陣苦笑,這三年來她從來沒給過好臉色她看,要么就是冷臉相待,要么就強勢的指訴她,在這個家她確確實實是個外人,而夏叔叔卻對她如親生般的疼愛,還有不久前回國的夏紫樂,把她當成親姐姐,她已經很欣慰了。
“冰月,你不吃早餐了嗎?”秋紫樂見冰月準備出去就問。
“不了,我出去有事。”冰月淡笑道。
阮萃嘩看了渃溪一眼,凌人的眼神很是不屑,她知道今天是她爸爸的忌日,昨晚她老公是打算趕回來的,是她阻止了。
“叫陳伯送你吧”秋紫樂說。
“不用了。”冰月說完就出門了。
“紫樂,快點吃哦。”阮萃嘩寵愛的說。
“恩。”秋紫樂點點頭。
“時間不早了,媽媽去公司了。”阮萃嘩看了看手表說。
“可媽媽你說了今天禮拜六陪我玩的,爸爸又不在家。”秋紫樂嘟著嘴說。
“呵呵,紫樂不好意思,公司還有很多事呢,下次吧。”阮萃嘩說完就出門了,整個家除了傭人就剩下她了,她真的好想想哭,她因為從小體弱在國外修養,爸爸還請了私人醫生。她知道父母寵愛她,但在這份愛中她感覺不到親情。
“小姐不吃了嗎?”一個年輕的傭人問。
“不吃了,我回房。”秋紫樂氣嘟嘟的說。
天不是很晴朗,反而有些烏云,秋風瑟瑟,有些涼意。
姚可月一大早就忙碌著,也許在外面她膽小,柔弱,自卑,但在這個簡陋卻溫馨的家裏,她很幸福。
“爸、媽吃飯了。”姚可月擦了擦手向屋裏叫道。
只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扶著個臉上有些病容的男人出來,女人衣著簡單,額上隱隱約約爬了幾條皺紋,臉上很平靜。身上卻又有著優雅的貴婦氣質。
“可月,來多吃點。”女人滿臉笑容的往姚可月碗中夾菜。
“媽,我自己來。”姚可月笑了笑說。
“爸,一會兒吃完飯叫媽帶你出去走走。”姚可月夾了些菜在姚爸爸碗中說。
“呵呵,可月,你媽剛在屋裏都說了,一會兒去外面轉轉。”姚爸爸瞇起雙眼笑道。
“好哇。”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一家人,是那么幸福溫馨,可是蔡碧菲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憂郁,然后繼續臉上堆滿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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