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鐘離殘風的話，鐘離殘夜并未感覺到驚訝，他在做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他，他早晚都會知道，只是，他不知道鐘離殘風到底知道多少。

看到鐘離殘夜從容淡定的模樣，鐘離殘風邪邪地笑了笑，說道：“夜，如果美人與江山，你只能選擇其一，不可兼得，你選美人，還是江山？”

就在這時，傾城和瀟瀟正巧走到門口，聽到鐘離殘風的文化，傾城停在了門口，并且示意瀟瀟不要出聲，瀟瀟很機靈，立刻用一雙小手捂住了嘴，好像在表示一定不會出聲似的。

“二哥的意思，夜并不是很明白，美人，這世上千千萬，但我只取一瓢飲，那便是漫舞，如若有一天，舞兒回到我的身邊，什么江山，我根本不在乎。”鐘離殘夜將最后幾個字講得十分清楚，他確實不在乎，他的生命，只要有漫舞就夠了，更何況，他此刻心中滿是期盼，因為，他認為，他不光找到了漫舞，而且還同時找到了自己的兒子。

鐘離殘風滿意地點了點頭，實際上在來的路上，他想了很多，即使有一天，傾城真的承認了她就是漫舞又怎樣，她終究是鐘離殘夜的妻子，永遠都不會跟自己在一起，而且，他也非常清楚，漫舞從來都沒有愛過自己，一切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廂情愿罷了。

與其將來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如緊緊抓住一樣，便不再放手。

江山與美人，鐘離殘風選擇了江山，而且他也確定，鐘離殘夜會選擇美人。

“夜，我們做個交易如何？”鐘離殘風站起身，走到鐘離殘夜跟前，坐下，認真地看著他。

“交易？說來聽聽。”鐘離殘夜大抵了解他要說什么，心里也有了答案。

“我幫你尋找漫兒，你幫我排除異己，怎樣？”鐘離殘風揚眉，一臉的自信。

“哦？拿舞兒做交易嗎？我從來不覺得舞兒有一天會成為一樣籌碼。”鐘離殘夜有些輕蔑的看了鐘離殘風一眼，好像在用眼神對他說：這便是你所說的，多么愛漫舞嗎？

傾城站在門外，聽著廳內的對話，握著瀟瀟的手心都出了汗，瀟瀟抬頭看著一臉復雜的娘親，也不出聲，靜靜地站在那里。

“這么說吧，夜，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而我，也想幫助你。”鐘離殘風巧妙的避開了敏感話題，也避開了與鐘離殘夜的沖突，自顧自繼續說著。

鐘離殘夜低著頭，若有所思地想著，廳內靜靜地。

就在這時，傾城帶著瀟瀟走了進來，看到兩個男人原本正對著自己坐著，而在看到瀟瀟的時候，皆站了起來，同時召喚瀟瀟，好像在“爭寵”似的。

瀟瀟很機靈，跑到鐘離殘夜和鐘離殘風的中間一手拉著鐘離殘夜的手，一手拉著鐘離殘風的手，甜甜地叫著：“叔叔好。”

傾城漫依地看著瀟瀟，漫不經心地踱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抿了一口茶。

有瀟瀟在廳內，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尷尬，沉悶全都消失不見了，這種明顯的變化讓傾城很自豪，原來自己的兒子有這么大的本事，可以讓原本針鋒相對的一對兄弟不再彼此明朝暗諷，不管他們心中是怎樣想，起碼表面上，更加像一對親兄弟了。

鬧了一個下午，鐘離殘風在傍晚十分離開了靜王府，雖然鐘離殘夜再三邀請他留下來用晚膳，可鐘離殘風還是各種理由婉拒了。

走到府門口，不忘與鐘離殘夜耳語了兩句，隨后道：“二哥就靜待四弟的答復了！”又對著傾城和瀟瀟禮貌道別，之后瀟灑的轉身大步邁出府門離開了。

傾城望著鐘離殘風的背影，思緒早已回到了六年前，與他的那幾次相遇以及對他的印象。果然，這些年，這些人，都變了，或許，他們都成熟了，都做回了真正的自己。

“在想什么？”鐘離殘夜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的跟前，正溫柔地看著自己，連講話都是溫柔的。

傾城淺笑著道：“在想靜王是不是該喝藥了呢？”

“哦？叫我什么？”鐘離殘夜負手而立，一副驕傲的樣子，就好像抓住了傾城的小辮子一樣。

“額……夜……”傾城有些尷尬，低頭看了一眼瀟瀟，只見他正在偷笑，那表情壞壞的，于是，她佯裝生氣，對瀟瀟說：“去，大人說話，小孩一邊玩去。”

鐘離殘夜忽然感覺很幸福，這樣害羞的傾城，加上這樣可愛的瀟瀟，在自己面前，那么真實，讓這冷冰冰的靜王府，處處都充滿了生機，他想，也許自己再也不用將書房列為禁地了，也再也不用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一呆就是一整日了，走出書房，幸福處處都在。

“你害羞的樣子還是那么美，讓我好喜歡。”鐘離殘夜情不自禁地說著。

傾城愣了愣，覺得好尷尬，這鐘離殘夜對自己說話真是越來越直接了，于是只好結結巴巴地說：“那個，我去準備藥膳，順便去看看子軒，進來他的身子也大好了，人也精神了許多，靜王抽時間去看看他和小芳吧。”說著，傾城神色匆匆的朝灶房走去，像個逃兵一般。

鐘離殘夜微笑著望著傾城那抹纖細的背影，心里很是溫暖，他是答應過等自己的病無大礙了，便讓傾城離開，可是，他仍舊給自己留了后路，那就是，不管傾城去哪里，他都會陪著她和瀟瀟，保護他們，愛護他們，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生活里，已經不能沒有這對母子了。

這時，暗影如風一般出現在鐘離殘夜面前，禮貌行禮后恭敬地道：“主子，有消息了，邪醫幾年前已經仙逝，而毒醫的下落也查到了，就歸隱在無名山，而傾城神醫便是毒醫和邪醫的關門弟子。”暗影的語氣中有著難掩的興奮，他心里早已猜到了鐘離殘夜讓他查這件事的目的，所以在確鑿了這個結果之后便立刻前來稟報，希望主子能夠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