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如今門房沒甚油水可撈,有時候迎來送往的做得不周全,還要被扣工錢,哪裏比得上在主子們身邊伺候的,時不時得些賞錢,頗有些怨聲載道。
其中有個小子與這媛慧頗熟悉些,因想從她手裏討兩個子兒來花花,故意上去同她說話。
媛慧被他擾得煩不勝煩,忍不住摘下兩個銅板來往他手裏一塞:“好了,你可別來煩我了,三郎君吩咐我有事情做,我要出去打發那人回去,你少來纏著我,和蒼蠅一樣叫人討厭。”
那小子得了兩個銅板,也不貪多,笑嘻嘻的往懷裏一揣,跟著她一塊往外走,一邊隨口說道:“要我說,這一趟你都不必多走的,三郎君平素裏在院子裏都不大走動,更別提與外人往來。
再說了,三郎君一個從鄉下回來的,能認得京中什么人?那人穿著也不大富裕,定然不是什么正經士族之后,何必給他什么臉色!保不齊是來碰瓷兒的。”
媛慧聽不得,要與他反唇相譏:“你就知道不是?那人也帶了玉佩來的,說不定當真是信物。”
那小子就嗤笑一聲,很是不屑:“信物?你可別說,如今府中有人同我說,三郎君有斷袖之癖,那玩意兒說不定是個定情信物。”
媛慧實心眼子,說話也耿直,當即啐他一口:“你少放你老娘的屁!下頭的人吃醉了酒胡言亂語,你也跟著一同說狗屁話兒?”
他被罵了,也有幾分火氣,忍不住爭辯起來:“怎么不可能?下頭傳的真真兒的,說親眼瞧見三郎君在院子裏藏了個俊俏小郎君,是從溫泉莊子上帶回來的,好吃好喝地供著,什么事情也不做。若非是養的小白臉兒,怎么白養個人在院子裏,還不準旁人來看?”
“這左一個俊俏郎君的,右一個俊俏郎君的,怕不就是三郎君在鄉下的時候留的風流債,如今拿著定情信物找上門來了。鄉下來的東西,也難怪這樣窮酸,出手都沒有打賞!”
這話說的還當真像那么一回事兒,媛慧也被他說的有些懷疑。
但想起方才明棠賞錢的模樣,她又覺得不可信了,雖從道理上反駁不了他,卻也忍不住斥責:“少說屁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你不信就不信罷,只是你既如今拿了賞錢,那所謂的玉佩,你也昧下就是,雖瞧著不值幾個錢,但也能換些零嘴吃吃。
橫豎三郎君也不愿意見他,你不管他,叫他在那多站一會兒,他便知道沒人搭理他,自個兒就會走了,何必自己去吹這個北風呢?”
媛慧瞪圓了眼睛,忍不住罵他:“你們門房平素裏就是這樣干事的,也難怪有時旁人外頭都罵咱們倨傲!不過就是前后跑一趟的功夫問問也就是了,若我不去,我怎能得這一吊賞錢?”
那門房小子便從袖子裏掏出一袋瓜子,自己邊吃邊吐出一塊皮兒,翻了個大白眼:“也只是你太實心眼了!我都已經說了,那人瞧著如此窮酸,打賞都沒有,一看就不是什么能出人頭地的樣子,你去幫他報信,巴結他又有何用處?
再說了,如今這門房裏頭一點油水都撈不著,哪像從前老夫人用人的時候,這門房管著迎來送往,自個兒兜裏賺的足足的。
咱們在這兒一日三餐,用些冷飯冷菜,又沒甚好東西,零錢也掏不出來幾個,還有幾日就過年了,再不想法子多弄些錢,今年過年都吃老本兒!”
“不跟你說,跟你說不來一句話!你們總是這樣做事,總有一只要吃虧倒大霉的,別時候怪我沒提醒你!”
媛慧與他這樣說著,一路拌嘴,沒料兩人已經走到門前。
那郎君還正在廊下站著,面上的神情堪稱溫潤如玉。
媛慧確實沒說錯,這小郎君看著不過弱冠的模樣,生得雖不算頂好,卻像是一塊有待打磨的璞玉,有些溫潤的珠光謠謠,瞧著很是如沐春風。
尤其是這小郎君生了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看誰都好似含著笑容,叫人心神亂蕩。
不過也誠如那門房小子所言,他身上穿著的衣裳著實是有些發舊了,有的地方瞧著甚至打了一兩個補丁,洗的都褪了色,看上去當真不是什么富貴人家。
只是當下媛慧也沒心思去欣賞這郎君生的什么模樣,方才二人一路走過來,一路上說了這些話,聲音可不算小。
媛慧不知道方才二人的談話叫這人聽去多少,不知為何,心中總覺得有些心虛。
尤其是身邊的門房小子如此看不起他,言語之間多有輕賤之意,見這郎君如此儒雅隨和,更覺得多有幾份冒犯。
不過那郎君面上的神色并未改變,見了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問道:“三郎君可是不見?”
媛慧年紀雖然小,也知道明棠不見這話不能直接放在面上說,只是有些歉意地將懷中的兔子玉佩取出來還給他,一面說道:“奴婢是在門房伺候的,不在三郎君的院子裏伺候,不知道我們三郎君原來今日已經病了。方才奴婢過去三郎君院子,才知道三郎君今日見不了客。”
那俊俏郎君的目光在兔子玉佩上微微停了那么一停,聽她這樣說起,面上也是有幾分遺憾之色,但也沒有再多糾纏:“既然如此,那我下回再來就是。”
他帶著那個兔子玉佩,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就這般走了。
媛慧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一身的溫文爾雅,卻不知為何總覺得心上有些不得勁,好像有一雙眼睛不知在哪這樣看著她,讓她覺得身上不痛快。
她看的時間有些長了,那門房小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忽然大聲說道:“你瞧他做什么?你看他那窩囊窮酸模樣,一看就是出身低賤卑微之人,你雖是咱們府裏頭的家生子,也算是三夫人陪房的女郎,若是你肯,府中這些下人都隨你挑就是,你還看他做什么?難不成被他那副皮囊給騙去了?皮囊可不能當飯吃!”
這話說的,聲音極大,尤其是當下沒幾個人往來,周圍空蕩蕩的,這話遠遠地傳了出去,那郎君必然能夠聽見。
不過那俊俏郎君的背影也只是微微一停,沒有多說,又繼續走了。
他的脊背停得筆直,媛慧不知為何只覺得有些煩躁,推他一把:“你這張嘴總是說些不中聽的東西,我受不了你了,你日后不要跟我一塊來往。天天賴在我身邊,總是說這些沒用的話,反倒惹得旁人覺得我同你想的也一樣似的,我可沒想你這么想,你走開。”
媛慧當真是有幾分生氣了,怒氣沖沖地就走了。
卻不想那小子臉皮也厚,就這樣跟了上去,一路笑嘻嘻地跟著她走:“這就生氣了,別走啊!”
對諸人而言,那也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眾人誰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只是到了夜裏入夜又過一日之后,第二日反而傳出噩耗來。
明棠知道的時候,正是奉命去尋媛慧吃茶說話的雙采跑進來,臉上尚有幾分蒼白之色:“小郎,出事兒了。”
明棠看她著實有幾分驚嚇,便知當真出了事,心中一緊,說道:“不必著急,你慢慢說。就是大事,也不必弄得自己這樣焦灼。”
“外頭,外頭死人了!”
死人了?
怎么好端端的外頭死了人?
死的誰,又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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