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永遠(yuǎn)不會知曉,她只會是他的籠中鳥,一輩子翻騰不出他的掌心。
她心裏無他又如何?
她那死鬼丈夫還能掐著她的腰,夜夜占有她嗎?
這樣的美人,合該被她嬌藏起來,當(dāng)一個平民妻,那是明珠蒙塵。
他從往事中回過神來,面對她痛苦的質(zhì)問,開口道:“你只看到我的壞,我這些年如何對你的,你竟一點也沒放在心裏么?”
葉詩茵憤然抬頭:“你怎么對我的?我應(yīng)該感激你建了這么一座‘富窟’來囚禁我么?”
她忽然站起,用手指著內(nèi)室的簾幔,又指著搭在衣架上的衣裳:“是啊,我應(yīng)該感謝你,這房裏的曼蓮金紗可要百兩銀子一匹呢,還有這些綾羅綢緞,是我以前都不敢想象的,再看看外面的梁柱,好奢華大氣,有椒香之氣呢,你周庸多闊綽呀,為了防止我再滑倒,那院子外邊都是用銅線穿錢砌在路上呢。可我是個人,但我如今哪裏像個人,我是被你豢養(yǎng)的一只動物。我是有家室的人啊,我有丈夫,有兒女,你卻罔顧我的意愿,將我擄來。我好端端的家,就這樣分崩離析了?!?
她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臉上又帶著不屑:“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心裏只有我一人。可你現(xiàn)在脫下你的衣服給我看看?不出意料,你的身上必有女人的抓痕,每個月都如此。”她嗤笑一聲:“周庸,你懂什么叫愛?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無恥。”
周庸臉色突變,竟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葉詩茵嘴角含著輕蔑:“早知如此,當(dāng)年我還不如被花鳥使擄進(jìn)宮去,你猜,憑我的姿色能不能和你妹妹一拼高下?若是得寵,好歹也能混個名份當(dāng)一當(dāng),再哄得圣人為我尋女也大有可能!跟著你有什么?充其量只是你的禁臠!”
周庸怫然作色,被她的話刺痛心臟。
可他偏偏一句話也反駁不得。
他最近有些分身乏術(shù),家中一雙兒女都不太平,朝中也不太平。
他的線報稱,太子殿下很快就會返京。
他派出去了幾名死士,暗中設(shè)伏,預(yù)備阻撓太子的剿匪計劃,奈何太子身邊高人太多,竟沾不得他衣角的分毫。
太子一旦凱旋返京,那么朝廷的局勢必定大變,他苦心多年籌劃的布局將有坍塌的風(fēng)險。
再一個,兵部侍郎王大人也是焦頭爛額,不少陳年的底子被人翻出,聽聞有人正秘密收集證據(jù),準(zhǔn)備在御前告上一狀。
周庸有不少事都是借王大人之手辦下來的,王大人一旦被查,那么他周庸也難以撇清干系。
有人,想攪渾這一池水。
有人,要搞他周庸。
因此,這幾日,他稱得上是殫精竭慮,所有的事情交織在一起,讓他整個腦袋都有些發(fā)懵。
聽見她身邊的侍衛(wèi)來報,還以為她想他了,便深夜趕來,沒想到她質(zhì)問的還是那張帕子。
不僅如此,她還毫不留情地揭露他的偽裝……
他的臉色很是難看,也覺得不宜再面對她,只匆匆留下一句:“你先歇息吧”。
便轉(zhuǎn)身而去,背影略顯狼狽。
葉詩茵將輕蔑的目光收回,又頹然坐回椅子裏,想起昔日一家幸福生活的歲月,夫妻恩愛,女兒可愛,養(yǎng)子清俊,不由得喃喃出聲:“鳴成……鳴成……是我害了你,連累了你,我快堅持不下去了,翩翩,她到底在哪裏?我們的女兒究竟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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