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嗯。”
“你知道？”
聞南又“嗯”了一聲。
居宴頭疼起來。
引魂燈爆破不是意外，是簡良之自殺的一步。
他說他一半為京澤，一半為他自己，“為他自己”，為了他自己的死？原來如此。
“為什么？”居宴止步，揉太陽穴。
他想不通。
正如簡良之所言的，他這人生來自負才高，想要的沒得不到，那既然所要的一切唾手皆可得，又為什么要放棄自己？
活夠了？壓力太大？
瞧著不太像。
“居宴？”
思緒被打斷，居宴回神。
他視線瞟了一下，這才聽見聞南聲音，“簡良之的事到時會走流程，我這幾天得忙。”
嗓音極冷淡，仿佛此刻重癥室中不是聞南朋友似的。看著不近人情。
聞南擰起的眉在居宴轉過臉時恰放下來。
緊繃的下顎也松開，“抱一抱？”
居宴反應過來，“離別禮？時間這么緊，這么快就要走？”
聞南默認，偏了下頭，“西方禮節也可以。”
居宴心裏罵小流氓。
可臂膀到底張開來，他鼻梁蹭上聞南的肩。
“簡良之會怎么樣？”
“引魂燈爆破，傷及到普通人類，不過還好并沒有靈魂死亡，依程序最多判五十年的刑罰。”
五十年，漫長的看不到頭。
居宴了然，思索起什么，沒再問，而是說，“后背胸口的燒傷真都好了？”
“真。”
兩人還擁著，聞南將居宴往他身上帶。
居宴被氣笑了，“死神還鬧脾氣？”
鬧脾氣的某人執拗起來，“會走很多天。”
“所以多抱會？”
聞南“嗯”著。
“死皮賴臉上了？”
聞南依舊“嗯”著。
手探過來，捏起居宴的手指，不輕不重揉了下，指腹摩擦皮肉，癢得厲害。
還真死皮賴臉上了。
.
簡良之在重癥室裏總共呆了四天，轉到普通室那天，京澤把她存折裏的所有錢都提了出來。
醫藥費交完統共就剩不到一千，京澤在廊道裏坐了一會，然后打起精神，才打算去辦理出院。
簡良之的病情一直不見好，藥物不起作用，而京澤自己也已經負擔不起再多的費用。
這是現實的經濟問題，現實裏總鮮有奇跡或者慈善家。
所以京澤想著不管怎樣先帶簡良之回家再說。
她走過出院窗口了，經過拐角，撞到突然來訪的居宴。
半大的男孩子，白polo衫校服褲子，倚在那靜立著等人。
京澤突然想這高中生看著乖巧，怎么跟聞南那怪胎合拍的？
而跟男人談戀愛，他媽媽看起來并不知情。
“……京澤？”頭一回正規的叫京澤名字，有點不太習慣，居宴抬了下手又放下，問，“你要帶簡良之出院？”
“嗯，”京澤瞥下她手中一沓繁瑣的紙張文件，抬頭，“沒錢了。”
“我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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