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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許（3 / 3）

宮中多貴人，姜淮不敢冒犯，低著頭欲要離開，不妨一下子撞到了人，可還沒來得看清楚撞到的是誰，她就被一股力量甩去一邊，只見一個男子一腳會旋，將一把飛向她的手刀重重踢走。

“五哥？真的是你？”明武臺上跳下一郎君，蹦蹦跳跳朝他們來。

裴璟負手而立，故作嚴肅地看著弟弟道：“要不是我，你就闖大禍了！”

小郎君也忙著點點頭，趕緊跑到姜淮面前，誠心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今日手卻是滑了，才讓那刀飛過來的。”

姜淮連滾帶爬站了起來，話不敢說就要走，可才抬走，便見顧臨川面無表情地站在前面。

原來他也在宮裏啊，剛剛沒認出來，姜淮想。

那小郎君還是不肯放她離開，說要找御醫給她看看，姜淮一聽御醫二字就知道這次惹上大人物了，拔腿就跑，小郎君還要拉她，卻聽得方才替她擋刀的男子道：“我方才來得及時，應是無礙，你就不用煩別人了。”

這話一出，少女生生止住了腳，只有在夢裏才出現過的聲音今天又聽到了，她咬緊嘴唇，會疼，不是在做夢。

姜淮鼓足勇氣，終于敢抬頭看了一眼那人，只一眼，她便知道自己又見著了他。

四年前就好看的人現下長得更俊朗了，眼眶深邃，薄唇輕抿，還是當初的樣子，只是他早已不認得自己了吧。

當年還沒說一句謝謝他就離開了，姜淮曾想過再見時她會說些什么，說聲謝謝你，還是其他。

顧臨川的聲音讓少女驚醒：“見過太子！”

太子？原來他是太子。

身體的反應更快，姜淮兩腿一軟跪在地上跪拜，頭埋得低低的，能從宣德門上下來的人定是身份不凡，可她從未想過他會是太子，是……二姐姐的夫君。

裴璟啞然失笑，明明剛才還膽子頗大地看著自己，現下怎么就怕了。

他讓姜淮起來，少人女倒是站起來了，可頭還是低著的，許是常年這樣縮著脖子，她的姿態不好看，后背如老人一樣佝僂著，直不起身子，便是站著也只到他的胸口。

裴璟稍稍彎了身子，問她道：“你可知什么人才會低頭？”

姜淮勉強抬起頭來看看他：“不知。”

“犯了錯的人才會低著頭。你犯錯了嗎？”

她當然沒犯錯！

姜淮趕緊搖搖頭，又好像反應過來裴璟是在說她一直低頭，羞愧地直起身子來，這樣一來，少女肉眼可見的又高了不少，連站著的姿態也不是那么難看了。

裴璟笑了，他夸她一聲乖孩子。

“記得，天大的事也不能把你壓垮，無論什么時候，身子都要挺得直直的。”這句話姜淮記了一輩子。

等她離開后，那小郎君才收回目光，羞赧說：“怪好看的，就是有些小。”

裴璟故意彈了他的腦門才負手離開，身后的顧臨川卻是一臉陰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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