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云開
這話一出,見余笙沒什么反應,徐逸試探道:“嚇著了?”
“不是……”
余笙搖搖頭:“從未有人對我說過這般話,我沒經歷過,不知道該怎么應?!?
徐逸松下一口氣:“那你別急,慢慢想?!?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我說了,我——”
“停,”余笙打斷了他,“你先聽我講……雖然我接下去說的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
“我活到現在也不算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單純姑娘,之前你也曉得,我在江州時與周澤雖不是日久生情,但畢竟也算得上半個青梅竹馬,兩家人做主訂了親,若不是因為那些亂成一團的事,我也不會逃出來,再遇見你?!?
聽到周澤的名字,徐逸有些不快地皺了皺眉。
“但我這個人說好聽些,就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既然錯過了,那就是沒有緣分,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不管是對是錯,是誰多做或者少做了什么,我統統不想管——但說得不好聽些,那就是我這個人,膽子小得很,我不愿在一件事情上連栽幾次跟頭,你說我活得明白也好,說我活得小心也行,我都無所謂,因為我改不了?!?
“所以,如果世子你喜歡我這件事是真的,那我便多謝世子的抬愛,若您喜歡我這件事摻了假,您是希望通過控住我而得到什么,我也無所謂?!?
余笙緩緩一笑:“有這么一個人,心裏還有我的一點點位置,我就很滿足了。”
她話音落下,徐逸也沒有開口,他目光看向地面,一動不動。
“會覺得很累吧?”余笙早就料到是這番走向,笑得自然,“我就是這么一個人,哪怕我今日得知你喜歡我這事不摻假,指不定日后哪一天我就又開始想七想八,我做不了主的。”
不過今晚的風還是有些大了,吹得她眼睛有點酸。
不等她腦中反應,手已經下意識抬了起來遮住了大半張臉:“這天還是有些冷,吹得我鼻子都發酸,見笑了。”
她不再看徐逸的反應,干凈利索地轉身就走:“叨擾這么久,抱歉了。”
“我說你什么毛病?”
余笙一楞,隨即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徐逸張開自己的大氅,輕而柔地包裹住了她:“冷還不多穿些?”
她低下頭,盯著牢牢鎖在自己身前的一雙手:“世子你……”
“這有什么的,”徐逸輕輕將下巴墊在她的肩上,見余笙沒怎么反對,又得寸進尺地將臉埋入了她的脖頸,“你怕就怕,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你若是不相信,那我就多說幾次,我說一輩子,口說不夠,我也做給你看,我一輩子都證明,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是一絲,是我的全部?!?
“世子說什么呢,也太夸大了些,”余笙覺得他實在夸張,可眼中的淚卻克制不住地落了下來,“一輩子哪有那么容易?!?
“我若說能呢?”徐逸將人攏得緊了些,“我能證明給你看,如果你愿意,就停下來多看看,若你不愿意,那我就追著你跑,我將我心裏的都掏出來給你看,我們的時間還有很久很久,我也能陪你很久很久?!?
“你說你膽小,說你不敢,那你敢不敢這次沖一把,權當是為了你自己,勇敢一把?!?
“你敢么?”
余笙心跳變得劇烈,手腳忽然就有些麻,一下子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甚至不像是她自己的身體——
“好?!?
恍惚間,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她說了個好。
脖頸忽然就有些癢。
意識回籠,她感受到了背后男人的顫抖:“你抖什么?”
“你放才說什么?你可說了好。”
“我知道的,”她耳尖有些熱,低下了頭,試圖用垂下的發絲掩飾無措的情緒,“是我說的。”
“那就是了?!?
她聲音變得有些軟:“是什么?”
“太開心了,有些克制不住,”徐逸沖著她的耳畔道,又將臉埋了下去,“讓我再笑會。”
她忽地面頰發燙,也有些惱:“那你笑吧,我先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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