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輕飄飄一句話就像是一股子的濃煙直直入了顧聘升的耳朵裏,耳朵刺疼,讓人難受得慌。他這花天酒地的名聲,京城裏的人兒些也不是第一天知曉了,早就明了他的性子多半也瞧不上他這人。
若是外人在自己面前這么一說,他也笑著就糊弄過去,可面前這是自己那殘疾了的同自己有利益相爭的弟弟。顧聘升只會覺著自己多少受著了一點辱氣。這口氣怎的也要討回來,不過也不急一時。
他眸子轉瞬瞧見推著四輪車的知意,眼光一閃便道:“弟弟怎的有理講我,你瞧瞧你這侍女生得也光滑些,弟弟總還是個會享福的人吶。”
享福二字在他那嘴裏道來,總會有些許的諷刺意味。二人倒也不惱,知意笑了笑,道:“升哥哥是不記得我這個意兒妹妹了?本想著同升哥哥這么幾載未見,多少還是有些舊情在,可如今一看卻是忘了我這個意兒妹妹呢。”
顧衍附和道:“今日瞧見意兒妹妹來顧府便讓她推著我走走。”
顧聘升瞇著眸子瞧,經這么番話他仔細端詳片刻,似乎是記著知家有這么一個庶出的姑娘,但瞧著眼前這女子卻又同腦子裏面有些出入。他并未多想,只暗自笑了聲。
瞧這陣勢,知家似乎已然站了隊。
他原以為拉攏那知家嫡出的知理就安然無恙,可如今瞧這陣勢,似乎眼前這所謂的知意更有話語權些。
他道:“哥哥眼拙了,妹妹來府上玩兒怎的不同我講一聲,哥哥也好專門備上妹妹愛吃的糕點。”
雖說知曉是客套話,但知意望著顧聘升假心假意的神情,還是有幾分惡心得想干嘔的感覺。她當沒聽著顧聘升所言,彎腰詢問顧衍:“衍兒哥哥可否聞見一股子的味道?”
顧衍輕瞟她一眼,眼裏些許無奈:“什子味道?”
知意道:“一股子隔夜搜酒味兒。”語罷,還裝模作樣似的扇了扇鼻子。
指桑罵槐的意味重,顧聘升無需咂摸就明白了她話裏的意味,不惱,只笑笑:“弟弟明兒還得進宮,今日可別耽誤了身子。”語罷,帶有些另外意味瞧了知意一眸子。
那一眼,知意倒是懂了他意思。
都不知道顧聘升是怎的想的,居然將自己同顧衍看作是會發生關系的人兒,那一眼瞧得及其曖昧。知意笑笑不語,只瞧著顧聘升慢慢走遠。
等人消失在木廊盡頭,知意才道:“你這哥哥看起來怪不好惹的。”
顧衍手摩挲四輪車把手:“那你怎的還站我這面?”
知意都不知怎的,一瞧見顧衍就覺著他身上有股子莫名的主角氣場,冷不丁就貼了上來。她嘴硬,也不能承認,只抱手笑道:“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顧衍沒開口,只是瞧著那河邊有一株楊柳,那柳條垂在河裏邊兒漾出一圈圈的漣漪。
過了好些會兒。
這場宴會才落下帷幕,等著知意回到知府,當著知父知母的面兒,她還未等知理從那馬車上邊下來,抬手對著知理右臉便是一巴掌。
清清脆脆一聲響。
二老都還未回過神,那知意就紅著眸子掉了眼淚:“你當著好些人的面兒把我推進河裏,當時我便忍著說不能敗了知家的臉面兒才未同你算賬,可我那狼狽樣兒都落到別人眼裏。”
知理懵著,剛張嘴便想說話。知意卻咳嗽起來,邊咳那眼淚珠兒邊隨著動作落在地上。
一旁知母見狀急忙上前指責知理:“我都讓你妹妹好好瞧著你,你怎的還弄些這檔子事兒呢。”語罷,便扶著知意下馬車,見她一直未好轉,又急忙讓人扶著她回自己院子兒歇息。
知父鐵著張臉,就干瞪著知理。
“禁足一月,你不得出院兒的門。”
那木門合上,倒是將知理的辯解聲音給絕在外面,知意落了個清凈,又咳嗽了幾聲便停了下來,摸了摸小蓮扶著自個兒的手:“你覺著我姐這人怎的一副性子?”
小蓮低頭,“小蓮只是個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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