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小姐請說。”
他還是稱呼她“饒小姐”。
聲音低沈，帶了幾分壓迫感，還相當的疏離。
饒綺之笑了笑，隨意道：“聽說你有女朋友了。”
“抱歉，這是我的私事。”
他抽回了剛剛落在她臉上的眼神，將目光放在他桌上那個水晶擺件上，聲音還是冷冰冰的，只是，他的目光，有了溫度。
饒綺之被他的話給堵著了，她適時的道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顧蕭輕輕點頭。
饒綺之起身，拿了旁邊的包：“顧律師，我來，就說這個事，我先走了。”
她特地讓財務不放款，特地來一趟，是為了有個正當的理由來見他。
顧蕭輕聲應了聲。
饒綺之已經走到門口了。
“饒小姐。”
身后有人叫住她，饒綺之立刻回了頭，臉上的欣喜有點沒藏住：“顧律師，怎么了？”
顧蕭看向她，說：“雖然是我的私事，但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饒綺之看著他。
“對，我的確是談戀愛了。”他頓了頓，“而且，我很愛我的女朋友。”
饒綺之臉上剛剛欣喜的神情在一點一點的消失，良久，她才壓著聲音說了句：“祝你們白頭到老。”
最后，她握著門把手，開了門。
出了律所大門，外面又開始下雪了，饒綺之握著拳頭，沒上車，而是一個人走進了滿天飄絮裏。
鄭明華看到了，打著傘跑過來：“饒總，您這是干什么呢？”
饒綺之吼他：“滾啊。”
鄭明華不敢滾，只是默默的替她撐著傘，擋著從天而降的雪。
雪越下越大，風也很大。
很快，饒綺之的眼睫上都結了一層霜，忽然，她垂直就蹲了下來，在雪地裏哭了起來。
鄭明華扶著她：“饒總，我們趕緊到車上去吧。”
饒綺之沒理他，獨自抱著膝蓋。
她右手被自己抓出了一道血痕，殷紅鮮艷的血，一滴一滴，順著她的大魚際，滴在雪白的地面。
她嫉妒的發狂，把自己的膝蓋抱的很緊，心裏想的是：他心尖上的那個女人，如果她死了，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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