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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你心裏都清楚（1 / 3）

在發(fā)現(xiàn)宿玉池不見了的時(shí)候，過雪城也起來了。

燉完湯，把它放到保溫的壇子裏以后，過雪城出了門。

大概繞過了半座山，就在山腳一個(gè)偏僻的地方找到了那個(gè)房子。

還沒走近，就聽見“汪汪汪”的狗叫聲。

阿智聞見他的氣味，不停的咬他的褲腳。

過雪城蹲下，摸了摸阿智的頭，問它：“爺爺睡醒了嗎？”

阿智“汪汪”兩聲。

屋內(nèi)同時(shí)傳來老人的聲音：“這件事你問它還不如問我。”

過雪城走進(jìn)了屋子，看到還在床上坐著的過萍萍，道：“爺爺醒的很早。”

過萍萍面色古怪，過了一會(huì)兒，搖了搖頭，道：“過雪城，你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樣拐彎抹角了？”

他也沒等過雪城說話，便自顧自地說：“我猜到你要來找我，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過雪城頓了頓，道：“我今天來，是想問一件事情。”

過萍萍抬了抬眼皮，道：“問姻緣？”

“……嗯。”

過萍萍嘆了口氣，道：“其實(shí)，你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嗎？他註定帶不走你，你自己知道的。何必再來問我一趟。”

過雪城看著他，道：“如果我想走呢？”

過萍萍猛地抬起頭，一雙蒼老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過雪城。

過了好久，他才嘆了口氣，道：“阿城，我以為你是足夠清醒的。”

過雪城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過萍萍搖了搖頭，道：“我以前也覺得你知道，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其實(shí)你不知道。”

他盤腿坐在燒著火的火盆旁，神色明滅，道：“人來世間一趟，不過是一場(chǎng)□□，你可以認(rèn)真的生活，認(rèn)真的去愛，但你要足夠清醒，你要懂得過猶不及，你要明白及時(shí)抽身的道理。”

“酸甜苦辣，愛情親情，說到底不過是調(diào)味劑，我以為你足夠清醒，足夠明白這些的人，可是現(xiàn)如今，你卻一頭栽了進(jìn)去。”

他一邊搖頭，一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過猶不及，物極必反啊。”

過雪城聽他說完，良久，開口道：“他什么時(shí)候走？”

過萍萍閉著眼，他說：“他什么時(shí)候走，不是取決于你嗎？你是山中這一代裏唯一可以通靈的人。山什么時(shí)候開，他什么時(shí)候走，不是都取決于你嗎？”

過雪城僵硬了一瞬，繼而低下頭，道：“抱歉。”

過萍萍說：“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不用跟我道歉，也不用跟任何人道歉。沒有人能干涉你，我不可以，你的父母不可以，連山神也不可以。要是有一天你后悔了，那你唯一要道歉的人，只有你自己。”

過雪城握了握拳，說：“我不會(huì)后悔的。”

過萍萍搖了搖頭，道：“隨你吧。”

***

過雪城回來的時(shí)候，宿玉池還沒回來。

爐上的湯還溫?zé)嶂淮蜷_蓋，冒出些許熱氣。

過雪城隔著毛巾拿起來，倒了一碗喝掉了。

宿玉池回來的時(shí)候，就看見過雪城正坐在門口的木凳上一口一口的喝著湯，神色有些恍然。

聽見他回來的腳步聲，過雪城才回過神來。

他神色自然，笑了笑，道：“要不要喝點(diǎn)湯？”

本來有些心不在焉的宿玉池一下子靈魂歸位，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說：“嗯。”

過雪城給他倒了湯，然后去了廚房做飯。

剁辣椒的時(shí)候，他從廚房的小窗子裏看到，剛剛停了沒多久的雪又開始下起來了，雪花越來越大，有幾只落了單的大雁，撲棱著翅膀，慌慌張張的向南飛去。

過雪城想，這裏是太舒適了，可是冬天總會(huì)到的，冬天到了，大雁無論如何都該走的。

往日總是在他身邊打下手的宿玉池這次沒有進(jìn)來。他獨(dú)自一人做好了飯，把一碟碟精致的小菜擺到托盤上，端了出去。

再看到宿玉池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是和往常一般了。

看到過雪城端著木制的托盤出來，他“哇”的一聲，笑著說：“今天好豐盛啊。”

過雪城心想，太刻意了。哪一天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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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心裏都清楚（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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