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推斷有第三者,哪怕這個推斷有再大的概率,可推斷終究只是推斷,沒有實際的證據能證明這一切,林楓就不敢完全向這個方向調查。
就如剛剛的鬧鬼案一樣,就是因為陸辰鶴太過主觀,一開始就認定有人裝鬼,直接導致出發(fā)點就錯了,與真相南轅北轍!
查案,最忌諱過于主觀的判斷!
但現在,一切都可以確定了。
在案發(fā)當晚,在趙明路殺人之時,就有一個人,在盯著趙明路,冷冷的看著趙明路殺人跑路,之后不緊不慢的跳了下來。
林楓低頭看了一眼地面。
這里沒有灰塵……按理說,房梁上有那么多灰塵,裝鬼綁繩子都會蹭動一些灰塵落下,可一個人趴在上面,地上都沒有灰塵。
這只能證明……那個人下來后,還十分冷靜的處理了地面上的灰塵,不留一點破綻。
至于橫梁上的痕跡……他沒必要處理,畢竟也沒法處理,除非將灰塵擦干凈,可若是擦干凈了,也同樣代表著異常。
而且趙明路和趙德順相繼主動認罪,毫無任何證據證明有第三者的存在,他根本就不用擔心有人會閑著沒事爬到橫梁上查探情況。
終究……給了自己這一個半月之后才到來的人,一個識破真相的機會。
一個冷血,陰險,極度冷靜與謹慎小心的形象,出現在林楓腦海里。
“趙德順父子被這樣一個人算計……落得那樣的下場,倒也不值得意外了?!?
林楓從橫梁上收回了視線。
趙十五眨著眼睛,道:“義父的意思……難道說,真的有第三者?當晚就藏在這橫梁之上?”
林楓點了點頭,看著憨厚的義子,他說道:“記得不要對任何人說橫梁上的事情,這個冷血又理智的第三者現在被纏在趙氏房中,對我們的調查毫不知情,這是我們的機會。”
“否則若被他察覺到危險,恐怕會做出什么事來。”
趙十五一聽,心中一凜,連忙道:“義父放心,我嘴最嚴了?!?
林楓笑了笑,旋即邁步向外走去:“行了,這里沒什么好看的了,走吧?!?
趙十五忙跟上林楓,低聲問道:“義父,這第三者會是誰呢?”
林楓瞇著眼睛,抬起頭,看著那漆黑的夜幕,道:“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證據啊……這橫梁只能證明有第三者,但無法證實第三者的身份,所以我們最需要的是證據,還得是鐵證,否則這個陰險謹慎的家伙,絕不會輕易就范的?!?
趙十五一聽,頓時愁眉苦臉:“這都一個半月了,那第三者還如此謹慎,還能找到證據了嗎?”
林楓笑道:“又不用你動腦子,你發(fā)愁什么?!?
“放心吧?!?
林楓擺著手:“凡事做過,必留痕跡,我既然能發(fā)現他存在的線索,就必能找到指認他的鐵證……也許?!?
他忽然瞇了下眼睛,意有所指:“證據就在眼前,我們卻沒察覺到那就是證據呢?”
趙十五撓了撓腦袋,完全跟不上林楓的思路。
好在他的任務不是動腦,自己只需要保護義父,聽令行事就好了,想通了這些,他也就不糾結了。
兩人離開房間,讓小丫鬟將房門鎖上,重新返回了趙氏的房間。
卻見這里已經不再熱鬧,下人和衙門的人,都離開了。
只剩下柔弱的趙氏,容貌姣好的趙嫣然,身體瘦削的趙明路,以及正坐在那里安靜喝水的魏征與孫伏伽。
見到林楓回來,趙明路忙說道:“恩公?!?
恩公?
林楓笑道:“閑著沒事,我就和十五去周婉兒的房間轉了一圈?!?
孫伏伽放下水杯,忙問道:“怎么樣?發(fā)現了什么嗎?”
林楓搖了搖頭,嘆息道:“都一個半月了,人來人往的,就算有線索也給掩蓋了?!?
孫伏伽雖早有預料,卻仍是不由嘆了口氣:“這個案子想要查清楚,不容易啊?!?
說著,他起身來到林楓身前,道:“鬧鬼案已經破了,魏公說趙氏雖然說謊有錯,但念她是為了死去的夫君,且沒有造成什么后果,這又是趙家的私事,便不處理趙氏,讓衙門的人回去了?!?
林楓并不意外,魏征雖然是大噴子,將滿朝文武噴的臉紅脖子粗,但對百姓,還是很寬容的。
再說這一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趙茜不對在先。
這又是人家趙府的私事,趙明路這個主人都不在意,魏征自然也不會找趙氏麻煩。
趙明路道:“恩公,魏公,孫郎中,時辰不早了,你們一路奔波,到了府里又忙到這時,還是先去休息吧,我已經吩咐下人為你們準備了客房?!?
魏征看向林楓,林楓打了個哈欠,精神不濟,大腦已經跟不上思路了,林楓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魏征便道:“那就休息吧?!?
…………
翌日,巳時,長安城。
鴻臚客館。
刑部尚書戴胄上完早朝后,便直接來到了這里。
經過通報,他見到了昨日下午才抵達長安城的蒙舍詔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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