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緩緩打開,皮皮向前走了幾步,站住,馳目而望。
眼底是一望無際的籠舍,一排排伸向遠(yuǎn)方。籠舍之間約有兩米的行距,每隔四排建有綠化帶,綠樹成蔭,當(dāng)中還有一道一米多寬的水泥道。
籠子里面養(yǎng)的當(dāng)然就是狐貍。
皮皮在報社時曾經(jīng)跟著農(nóng)村部的記者采訪過養(yǎng)雞場,規(guī)模也很大,但她覺得遠(yuǎn)不如這里干凈和安靜。
覺察到她的好奇,鄭紹東問道:“賀蘭太太,您這是第一次來養(yǎng)殖場嗎?”
皮皮點點頭。
“那我請余小姐帶您參觀一下如何?就在附近逛逛,十五分鐘就可以了。”
“好啊。”
“賀蘭先生,您也想一起去嗎?”
賀蘭靜霆搖頭:“不必了。”
“那我們倆先到餐廳坐一會兒?”他建議,“我們特地從城里請了位廣東師傅給你們做粵式早茶,全素的羅漢宴。這邊請。”
“稍等一下。”賀蘭靜霆從包里取出盲杖。他走路的姿勢很優(yōu)雅,盲杖輕點,從容尾隨著鄭紹東而去。
“我第一次看見他就愛上了他。”看著賀蘭靜霆的背影,余曼寧忽然說,“那時我還是個實習(xí)生,后來就留在了農(nóng)場。只為每年的這個時候能夠見到賀蘭先生。”
皮皮聽得直起雞皮疙瘩:“不會吧?”
“當(dāng)然是玩笑。”余曼寧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一臉捉弄的神情。
她們沿著水泥道走入一排籠舍。籠舍距地面有一米之高,地上打掃得很干凈。每個鐵絲編成的籠子里都有一只雪白的狐貍。她只聽見狐貍在籠中走動的聲音,沒怎么聽見它們的叫聲。
“哇,這里比養(yǎng)雞場安靜多了。”皮皮說。
“是啊。狐貍是非常安靜的動物,雖是犬科,卻不像狗那樣愛叫。而且,雌狐貍也不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好色。它們相當(dāng)冷淡,一年只有三天的發(fā)情期。此外,狐類一般是一夫一妻制,單獨狩獵,很少群居。”余曼寧一面說一面將籠子打開一條縫,用一根細(xì)長的鉤子將里面的狐貍鉤出來,抱在手中,“這是白狐,摸摸看這針毛的長度和光澤,再看底絨的彈性和密度。這一只有十五斤多,個頭超過一米,一張這樣的狐皮,在市場上至少賣五百塊錢。”
那白狐溫順地抬起頭,凝視著她的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它的瞳孔是黝黑的,默默地閃著烏光,仿佛有道光線從腦子里照出來。
皮皮微微一怔,這雙眼似曾相識。
“我們這里是西部最大的芬蘭原種狐養(yǎng)殖基地,主要養(yǎng)殖的是白狐和藍(lán)狐,目前一共存欄六千只。狐皮的年均產(chǎn)量為四千張。賀蘭先生是我們的主要買家,最近三年他壟斷了我們所有的產(chǎn)品。”余曼寧熟練地介紹著。隨手將那只狐貍放回籠內(nèi),帶著皮皮走到另一個籠子跟前,“這只是種狐。”
皮皮的腦海中立即閃出修鷴的樣子,低頭仔細(xì)一看,里面的白狐個頭更大,皮毛光亮,肌肉豐滿,行動活潑。余曼寧將它抓出來給皮皮摸:“擁有良好的種狐是農(nóng)場致富的關(guān)鍵。我們每年都要挑選三次。選出那些出生早、生長快、換毛早、針毛質(zhì)量好的狐貍做種狐。你看這只,腹部圓平,毛絨豐厚。你再摸它的脊背,一點也不擋手,是不是?輕輕一壓,就可以觸到脊骨和肋骨。這只狐貍出來的皮草,肯定是世家皇冠級的。”
“世家皇冠級?”
“也就是最高等級的狐皮。”
皮皮覺得“狐皮”這兩個字,今天聽來特別刺耳。那只狐貍在她的掌中嗚咽了兩聲,令她一陣心寒。她不知不覺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想找個理由離開這里。卻聽見余曼寧說道:“賀蘭太太覺得這只狐貍的毛色如何?”
她應(yīng)付道:“挺好的,看上去不錯。”
余曼寧自豪地笑了,將狐貍往旁邊一位工人的手中一送,說:“老謝,將它剝了,給賀蘭太太做個披肩吧。”
“哎——”皮皮連忙攔住,皺了皺眉,“我不喜歡披肩。種狐得之不易,你們還是留著吧。”
越這么說誤會越大,余曼寧以為她嫌少。
“別客氣!老謝,多弄幾只,冬天快到了,給賀蘭太太做件狐皮大衣吧。記住,要最好的成色。”
那工人將狐貍一拎,便要往屠宰場里去,皮皮擋住他的去路:“老師傅您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問我先生。”
手機(jī)一通,賀蘭靜霆在那邊問:“皮皮,有事嗎?”
“余小姐一定要……用幾只狐貍……給我做件大衣。”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報告。
“告訴她,如果堅持要送,就送活的。我們送回農(nóng)場再處理。”他簡潔地道。
掛了機(jī),皮皮道:“我先生說既然成色這么好,他更喜歡要活的,回農(nóng)場可以自己處理。”
可是那工人早在余曼寧的示意下執(zhí)意進(jìn)了不遠(yuǎn)處的屠宰間。皮皮搶步跟上去。只見那工人熟練地將一只很細(xì)的銅棒插入狐貍的尾部,另一只手正待按電源開關(guān)。皮皮不客氣地沖過去大喝:“住手!”
余曼寧拍拍她的肩,柔聲地說:“賀蘭太太,你們的農(nóng)場里,難道不是這樣處死狐貍的嗎?老謝,將它先放回去,別在賀蘭太太面前收拾啊。當(dāng)心嚇著她了。”
“我們剛剛結(jié)婚,賀蘭生意上的事,我……知道得不多。”
“賀蘭先生不愿意他買來的毛皮有任何污染,寧肯全部運(yùn)回自己的農(nóng)場請專業(yè)屠宰師屠宰。”余曼寧寬容地一笑,表示理解,“其實他真是過慮了。司可林太貴,心臟注射太麻煩,實踐證明,電擊法是目前最快最節(jié)省也是最有效的辦法,絕不會損傷和污染皮毛。”
“司可林?”皮皮沒聽明白。
“也就是氯化琥珀膽堿,是一種肌肉松弛劑。”
“也就是毒藥,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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