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輕微的蟲鳴聲不斷傳進耳朵,許謠君安靜聽著。
……
第二天吃過早飯后,花筠便帶著幾個自發(fā)前來的人,匆匆趕赴山上采藥。
許謠君則把自己昨天和花筠的談話盡數(shù)說給花蘭聽。
花蘭認真思索了一會,說道:“以毒攻毒其實是很常見的療法,但同時具有極高的風險,所以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會有人用這種方式。”
許謠君道:“可是現(xiàn)在疫病四散,如果再得不到有效的控制,后果也的確不堪設(shè)想。”
花蘭皺著眉頭不說話。
許謠君又道:“眼下的情況,不作為就只能等死,如果作為,也許會死得更快,也許會有一線生機,為什么不搏一搏呢。”
花蘭似乎被說服了,卻又紅了眼眶,“可是你一個人的嘗試也說明不了什么……更何況……我不想讓許姐姐冒險。”
“沒關(guān)系,算我一個!”
門口突然傳來少年的聲音,許謠君回過頭去,親切地喚了一聲:“阿常!”
“許姐姐,小蘭,早上好!”阿常拎著裝滿蒸餅的竹籃走進來,欲放幾張餅在上面。
許謠君連連擺手:“阿常,我們吃過早飯了,而且我們沒染病,有手有腳的,能自己做飯,你快把餅送給有需要的人吧。”
話雖這么說,但看著阿常將熱氣騰騰的蒸餅收回籃子裏,許謠君還是忍不住吞口水。
花蘭被逗笑了,安慰道:“等疫病過去了,讓阿常蒸一大鍋餅給你吃!”
“那是自然!”阿常立刻爽快地應(yīng)下來,又想起了方才的話題,說道,“方才來送早飯,聽到了你們的談話,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以毒攻毒’有沒有效果,但是我也想為百姓先試一試這法子。”
許謠君卻不悅道:“阿常,你還小,不許胡鬧。”
說完又覺得醍醐灌頂,她突然就理解了,為什么花筠和花蘭都不愿讓她涉險。
所有人都下意識想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寧愿自己涉險,自己承擔后果。
因為不愿讓身邊的人受傷。
可是……
許謠君道:“眼下的情況,有犧牲,才會有回報,不如我們將這個預(yù)防的辦法和大家說了,誰自愿一試,就加入我們吧。”
阿常立刻點頭如搗蒜。
花蘭伸手拍了拍他的頭,打趣道:“再沒有比你更聽許姐姐的話的人了。”
阿常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我說過的嘛,她真的……很像我姐姐,我想把她當親人的。”
“別想了,你叫我一聲姐姐,我自然把你當?shù)艿堋!痹S謠君沖著阿常擠了擠眼睛,隨后把手伸進筐裏,扯了半張餅出來。
看著花蘭和阿常楞住的樣子,許謠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弟弟做的餅太好吃了,我吃半張嘛……就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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