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義鎮(zhèn),漠北最北最偏僻的小鎮(zhèn),每到冬天都會受到北莽侵?jǐn)_。不過福禍相依,常年駐守的士兵們也給鎮(zhèn)上的百姓帶來了不少收益。
不過今天的原義鎮(zhèn)與往常不同,街上多了一倍的士兵還有忙碌收攤的攤主都透露著要發(fā)生什么的氣息。
“這路真是差,什么時候能修修?”一個攤主不禁抱怨起來。剛剛他的車輪卡在泥裏,在周圍人的幫助下才又推動。
“得了吧,修了也維持不了兩天,”一個之前幫他推車的同伴道,“幾匹馬一跑這路就毀了。”
“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路好一點,我也能多裝點菜。做生意的人多了,買東西的人多了,我們才能多賺些錢不是?”那個攤主知道同伴說的有理,只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原義鎮(zhèn)別的不多就兵和馬多的,要想保持路面平整難度太大了。而且他們還不能說些什么,畢竟原義鎮(zhèn)偏遠(yuǎn)人少,除了鎮(zhèn)上百姓,那些官兵是他們最大的買主了。
“咳咳——”
咳嗽聲傳來,感受到手下突然加速的小車,攤主疑惑地看向同伴,正看到后者悄悄指向右前方的手指。
“怎么這樣快?”攤主看清跑過來的那道身影,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趕忙也加了一把勁,把簡陋的小車推得飛快。
“怎么這么早收攤?”的蔡大嬸以與自己身軀不符的輕快腳步跑了過來,越過緊張的菜攤攤主和他的同伴,喘著粗氣停在了剛開始收攤的魚販子前。
“上面下命令了,要早半個時辰收攤。”魚販子是個剛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剛繼承父業(yè)出來賣魚沒兩天。此時被蔡大嬸這么一問,臉立刻就紅了。不過紅雖紅,他還是不敢怠慢地回答。
蔡大嬸的名號對他們這些小商販來說可謂是如雷貫耳。也不知道蔡大嬸是哪來的消息,總之她總會在臨近收攤的時候都會突然出現(xiàn),以算得上胡攪蠻纏的姿態(tài)買下眾人手中的商品。
按說都打算收攤了,低價賣出余貨也屬正常,但一次可以,次次都被同一個人花成本價買下商品,誰都會心裏膈應(yīng)。想到這小余不由暗暗叫苦,臨出門前爹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再做虧本買賣了,沒想到還是沒躲過。
“小余啊,你不會也跟著他們學(xué)壞了,故意改變收攤時間騙我吧?”蔡大嬸故意說。她其實早得到消息,世子今天就要他們鎮(zhèn)上了,街上多出來的士兵也是這個原因。但知道歸知道,不妨礙她用這個做借口省點錢。
“蔡大嬸,這就是你冤枉我了,”小余知道千防萬防還是被抓住機(jī)會了,只能哭喪著臉說,“你看看周圍,我都是最后走的那幾個了。”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我一個老婆子,獨自帶著孩子住在最北邊,鎮(zhèn)中心發(fā)生什么都不知道。你們可千萬不能欺負(fù)我們孤兒寡女啊!”蔡大嬸說到這,不緊不慢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洗得泛黃的手帕,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怎么會!”小余立馬反駁,從僅剩的兩條魚中挑出還活蹦亂跳的一條塞到了蔡大神手中,“這算我送的,回去好好給圓圓姐補(bǔ)補(bǔ)。”
說到“圓圓姐”,小余本就紅的臉更紅了。蔡大嬸能在小商販中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除了自身消息靈通,未嘗沒有女兒韓圓的作用。小余雖然沒讀過幾本書,但也認(rèn)同大家對韓圓的稱讚。“病如西子勝三分”,當(dāng)真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不,錢還是要付的。”蔡大嬸一如往常地拒絕了。平常占點小便宜沒事,但扯到自己那自小體弱的女兒她是毫不馬虎的。女兒本就福薄,要是再因為這事折了福氣就不好了。
一打銅錢被塞到了小余手裏,后者還打算再推辭就被一倒聲音打斷了。
“那邊賣魚的,到了時辰怎么還不收攤!”
“小的這就收!這就走!”小余看著穿著盔甲向自己走過來的大漢,胡亂把銅錢扔到陶罐裏就推著攤子跑了。
“就這膽子,還想我家圓圓!”蔡大嬸看著小余慌忙逃走的背影不禁面露鄙夷。不過到底才從對方手中買了一條魚,她撇撇嘴還是沒說出什么。
那穿盔甲的大漢原本還一臉嚴(yán)肅,等小余離開,轉(zhuǎn)過身子對蔡大嬸卻是笑了:“蔡嬸,時候不早了,你也趕快回去吧,要是撞了貴人可就不好了。”
蔡大嬸看到來人立即換了一副熱情面孔:“這你嬸子還是知道的,我馬上就走,省得誤了你的差事。”
“哪有什么差事?就是照常巡邏而已,不過今天巡邏的次數(shù)要比往日多一些罷了,”大漢說著就伸出手,接過了蔡大嬸手中的魚,“我送一會。”
蔡大嬸樂呵呵把魚遞了過去,上下打量了大漢幾眼,越看越覺得滿意。對方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在軍營裏是個小隊長,關(guān)鍵女兒也喜歡,這樣的女婿實在難得。
不過走了幾步,看著百姓越來越少,士兵越來越多的大道,她心中的喜悅就被緊張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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