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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4 / 5）

在瀕死面前，多猶豫一秒都是罪惡。

森鷗外背起霧原沢，一步一步結(jié)結(jié)實實踏上了去地下診所的路。

……

我已經(jīng)記不得在差點死過去的數(shù)個小時裏做了多少夢。

我能記住的寥寥，莫過于是剛認識谷崎的時候，太宰剛當(dāng)我老師的時候，以及那無數(shù)次在書店裏安靜的享受。

但這樣美好的回憶在那黑暗的點光裏，一切仿佛都淡去了。虛幻中，人間大夢作荒涼，我像一個過客，置身事外，在一個沒有桃源的地方，閉眼感受著它們遠去。

“醒了？”森鷗外見我睜眼，露出算得上關(guān)切的眼神。

我只感覺這等場景倍感熟悉，吃驚之余緩緩坐起:“我怎么了？”

聞言，森鷗外不再擺弄手術(shù)刀，撩起眼皮盯著我問道:“都忘了？”

“忘了什么？”我剛用手搭在頭上，就感受到了身上因為布料摩擦而造成的細小痛感。

我撩起衣袖，看見身上纏滿了繃帶，鼻孔裏也涌進一股碘酒的味道。

“你忘了，“森鷗外道，“你失蹤之前也是這樣頻頻失憶。”

我聽后心裏倍是驚駭，但最后真正流露出來的就只是苦笑。

難道自真正的霧原沢之后，我也留不下了嗎

“最近你先留在組織裏休息吧，等事情平息了再安排你出去。”

森鷗外邊說著，邊為我輸液。

“”

但如果不做出任何處理，那事態(tài)永遠不會平息的，首領(lǐng)。”我沈聲道。

森鷗外手下忙碌著，并未應(yīng)答。他只是沈默著用冰涼的鐵針頭刺破我的皮膚，讓淡黃色的液體輸入。我微微闔眼，清晰的感受著血管下藥液的溫度。

我知道，森鷗外在等一個明確的態(tài)度。

“坐以待弊永遠不是最好的選擇，“我握拳作激動狀，“讓我去找事情的真相。”

“為了組織，你可能身陷未卜.”

“無所謂，我只想活下來。”我抬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掌已經(jīng)在不覺間變得輕薄，血管分明，遮不住陽光。

森鷗外聽后笑了，模樣像一個有頑固孩子的家長:“那你就去吧，讓中也陪著你。”

我眨眼，算是感激了。

……

三日后。

當(dāng)我頂著一張病秧子的臉出現(xiàn)在中也面前時，他身上頓時燃起了怒火，說不清是對誰的。

他沒吭聲，扭過頭悶聲前往任務(wù)地點。

但我還是看出來，他的步伐比先前慢了不少。盡管這樣，我那大病初愈的身體還只能是拖拖拉拉，勉強跟上。

“怎么樣？”路程未半，他還是沒能沈住氣。

我歪頭，想了想，最后也沒想明白他問我什么怎么樣。

最后我只能別別楞楞的給出一個模擬兩可的答案:“……還行？”

他頓住腳步，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向后伸來，成抓握狀。

“‘還行’那就是累了……抓住我的手，會輕松一些。”

我反應(yīng)過來，臉上笑意頓時蓬勃蔓延。果然中也總是會在我不經(jīng)意的時候，給出一些暖心的驚喜。

我握住他的手，炙紅色的光瞬間包裹住我們。我的身體飄在空中，難得自由。

我至今仍記得那一刻。兩個摯友拉手昂頭，恰似飛鳥，卻又不勝藍天。他們的友誼從不喧賓奪主，但總能像白羽，浮在弱水三千。

……

“到了。”中也落地沒有立刻松開我的手，而是讓我緩了緩虛浮的腳底，見我差不多了才松開了手。

“還在生氣？”我故意把臉湊在他面前問。

“咋可能”，中也扭開臉，“我又不是和你一樣，是個剛成年的小屁孩。”

我直起身剛想嬉笑，后來想起自己已經(jīng)站在mafia的地盤，要做出一個干部應(yīng)該有的樣子，不能勾起嘴角笑了。

我的視線往前掃，掃過一張又一張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