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一個好朋友,有一天突然不知道腦子犯了什么大病非要去給一個要德沒德要才沒才天天不是在鉆營猜忌就是在陷害忠良的老匹夫賣命不說還要殉葬,怎么辦?
當然是把他抓過來,敲打敲打,抹擦抹擦,讓人清醒清醒的了。他非要跑,好吧,那就只有想辦法讓他至少不能再繼續(xù)傷人傷己地作下去了。
陛下對蕭凜,存的無非就是這么個心思。殺蕭凜?他從來都沒想過。甚至一度希望把人留在身邊,與他共治這大統(tǒng)終得、四海升平的天下。
蕭凜的死訊傳來的時候,陛下一度難以置信。抓活的,要活的,活的活的活的——他可曾有哪一次不是這樣下的命令嗎?
可惜人心這個東西啊,真真?zhèn)€比天下更難籌謀。
他就這么呆住了,晶亮執(zhí)拗的眼睛空了。
我猶豫地稟報:月影衛(wèi)盡散出去打探,沒有找到二小姐的行蹤,也沒有人傳二小姐是叛徒……
不重要了。
陛下不要擔心,聽說蕭凜殘部會渡海南下,月影衛(wèi)已一路追蹤去了,一定會將二小姐帶……
她不會回來了。
……陛下?
他喜歡蕭凜,喜歡了那么多年。陛下失魂落魄地轉(zhuǎn)過身來:我卻叫她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心上人……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一瞬間,我覺得我這個坐擁天下有著翻云覆雨之能的主子啊,他忽然變成了一個還沒這案頭高的小娃娃,荒煙蔓草裏被孤零零地拋棄了,倔強又委屈。
他原本胸有成竹會好好的人自己把自己作死了,這讓他前所未有地慌了。
他太怕她也會死去。
這一怕,一切執(zhí)念忽然變得都不再重要。他寧肯重新回到一個人,縮回母親空蕩蕩的陵寢。
棄我去者,既如此,便隨她去吧。
******
人說夜路走多了會遇見鬼。怎么這大白天的也能遇見。
我早看出那擋路之人是誰,但沒攔著前方侍衛(wèi)呵斥之。可也就隨口呵斥了那么一下,侍衛(wèi)很快就反應過來:怎么是您?
還沒等我下馬,御輦的簾子就唰地從裏面掀了開來。
行吧,行吧。
莫名其妙地走,莫名其妙地回,反正我陛下這顆心啊就是二小姐你的驛館,天長日久熱飯涼茶地給你備著,還不收銀錢。
你能原諒我嗎?
——那可不當然就是一個原諒嘛。眼睛鼻子胳膊腿兒都全乎就行了。心?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的心不在這兒。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