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捌

忍貓帶來的噩耗猶如當頭一棒，鈴蘭回過神來連忙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昨夜傳來的消息喵。具體于何時去世的就不太清楚了，又沒有人派我去調查。”錐奈回答的十分詳細，連大致過程也一并講述清了。“據聽說是發(fā)生在千手和宇智波的交戰(zhàn)中，重傷他的人是千手佛間，千手佛間也受到了重創(chuàng)。不過，陣亡的就只有宇智波田島，千手一族那邊還沒有消息傳出來，似乎也不太樂觀呢！”

他對她說的一聲謝謝，才是前不久的事情。

忍者向死而生，堅守信念到最后一刻的死法是戰(zhàn)士的榮譽。可是他們留下來的親人呢？

“當然了，這么一場戰(zhàn)爭，犧牲重傷的不止宇智波田島和千手佛間兩人，只是大家都在關註著這兩位大將罷了喵。”

“等一等……！”正如忍貓所言。一直都只顧著追念田島，阿貓恍然想起什么，一雙大眼睛盯著鈴蘭磕磕絆絆道，“宇……宇智波田島去世了，那宇智波一族，他們下一任首領……該，該不會是斑吧！？”

“極有可能啊喵！”錐奈分析道，“但凡對忍界略有涉域，現在還有人沒聽過宇智波斑的名字嗎？尤其是近一兩年，他和柱間兩個人就像卯足了勁的較量，你壓我一籌，我又再勝你一頭，來來往往之間，已經甩出了其他那些優(yōu)秀的忍者遠遠一截。”

“從宇智波內部說，斑是開啟萬花筒瞳力的第一人。這種神秘的力量在他身上如虎添翼，其他人難以比肩。除非力量、聲望，以及戰(zhàn)斗智商，統(tǒng)領能力這些條件，他們在推選新的首領時統(tǒng)統(tǒng)都不考慮，但這是不可能的喵。據我所知，宇智波一族的首領歷來都由最強者擔任，歷史從未被打破。”

“無論如何喵，此刻大家都在矚目著它的未來吧！”

阿貓后知后覺的這個問題，鈴蘭已經想過了。

到底誰才有資格勝任新的首領，那是宇智波一族內部的事情，她現在完全漠不關心。

見她一直閉口不言，不知在想什么，阿貓試探性問道。“你要去拜祭一下嗎？”

“不了。”鈴蘭覺得自己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對自己的認知清楚。她沒有什么立場，泱泱宇智波一族，不缺她這個外人的一份心意。

“又一位名將犧牲了。”阿貓感嘆世事無常，“就在半個月以前，那還是一個活生生，帶著氣場的男人。你還收了他的錢。竟然說沒就沒了呢。”

“很稀奇嗎喵？”錐奈忍不住吐槽說，“戰(zhàn)場本來就是有去無回的嘛！”

確實是她太久沒有出過任務，已經忘了忍者的冷血。阿貓轉回話鋒。“不曉得他們宇智波家的習俗是怎樣的。大部分都是不辦葬禮的，因為辦不過來。不過這樣的人物應該另當別論吧？”

一人一貓，四只大眼睛觀察著鈴蘭的神色，“就算不去吊唁他父親，難道你也不準備去問候一下斑嗎？”

鈴蘭問錐奈，“你方才說，他已經回到南賀川了嗎？”

“我想應該是吧？畢竟也要為他們的首領準備安葬的吧喵？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去幫你打聽一下喵。”

阿貓輕輕推了推今日格外沈默的鈴蘭，“你到底去不去找他？”

“晚一點吧。”

**

族人已經田島的遺言轉達給族中的長老。

遵照先人遺訓，宇智波一族歷任首領，必須由當時的最強者擔任，以斑的身手當之無愧為那個之最。

幾位長老商議后，將新首領的事宜暫時推延到葬禮之后。

葬禮從昨日上午開始，正式時間算起來只有短短兩日，田島的幾個舊部提議將葬禮延期，作為喪主的斑沒有同意。

父親危在旦夕，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心系家族，想要守護著遠方的族人。斑不想違背父親最后的禪精竭慮，只他個人服孝禮，禁食三天。

這種傳統(tǒng)孝禮在族內幾乎已經失傳了，因為時常有人犧牲，而他們活下來的子女還要維持體力，繼續(xù)下一輪任務，下一場廝殺。

泉奈與斑一樣的選擇。經過趕路與一系列繁瑣的事宜，他已經平覆了不少。不管是作為忍者，還是一個男人，眼淚都是不該存在的，他已經奢侈過一次，怎么能再兩次三番的任性。

更何況，對泉奈悄悄望向對自己影響最深的哥哥，自始至終都沒讓族人窺見一絲脆弱。

父親為家族的禪精竭慮族人們有目共睹，很多族人在他的靈位前立下重誓，要千手一族血債血償。很多人失聲慟哭。

而斑始終是個體面的喪主，看不出過多的悲傷。落在他肩上的沈重讓的背脊不容彎曲，他始終挺直著身軀。

父親的棺淳終于在族人的緬懷中蓋上了黃土……

處理完后續(xù)的瑣事，斑和泉奈回到家裏，街上已見月色。

泉奈還記得那天發(fā)生的事情。從事發(fā)到現在，一直都有其他族人在場，現在才有一個清凈的空間。

“哥，那天是我的錯，情急之下，犯了大忌。”他當時只一心前往父親身邊，沒有註意到被他突出重圍的敵人還有漏網之魚，多虧須佐的強攻，不然現在他很可能已經和父親安葬在了一起。

“這次情況特殊，以后還是應當謹慎一些。”斑對泉奈鮮少過多責備，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他更多的是將責任歸結在自己身上，如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他絕不允許別人再企圖傷害泉奈！

“我知道了。”泉奈欲言又止。這幾天裏，他和斑幾乎都如影隨行。兄長的堅強反倒令他有些擔心。“你沒事吧？哥？”

“我能有什么事？”斑似是恐怕自己這番平淡的話不夠說服力，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最近幾天都沒有合眼。洗個澡，早點休息吧！”

泉奈肯定他在說謊，卻又找不出一絲戳穿他的證據，因為哥哥堅強的面色根本無懈可擊。他只好點一點頭。

泉奈準備洗澡時，斑換了一身長衫出來而不是寢衣。“這么晚了你還要出去嗎，哥？”

“我想去修行一會。”

“那我和你一起去。”泉奈說著就要放下手裏換洗的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