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玖

“來找我怎么不提前告訴我一聲，突然想我了嗎？”

他們就近來到阿貓最喜歡的那家小酒館，落座后鈴蘭說道。

斑懶得理她，他開門見山地從懷中掏出那張照片，推至她面前?！澳憧纯催@個?！?

“這是……”

短短數(shù)年的時光，突然一見讓鈴蘭有種恍若隔世的年代感?！斑@是綺園上家，不，好像是上上家，叫做山吹的店?！?

她抬眼看向斑，滿含著嫣然的笑意，“沒有你喜歡的那種服務(wù)哦。你又是從哪裏找到的這種古董？”

“是我族裏的部下碰到一個女人，說是你的舊識，還給了我部下這張照片，長老就拿給我了。這個女人是什么人，你有頭緒嗎？”

“……”鈴蘭絞盡腦汁的回想了一圈。“完全沒有呀。”

“水之國本來就很貧窮，經(jīng)營照相的店整個帝都寥寥無幾。當(dāng)時山吹家的老板請來一位老師，為了將來把這些照片掛在店裏宣傳生意。這張照片，我記得是老師為了測試儀器隨便拍下的?，F(xiàn)在照片都是很稀有的寶貝，所以當(dāng)時雖說是測試，老板還是花錢洗出來，當(dāng)做禮物送給了大家。店裏每個姐姐都有的?！?

斑強調(diào)重點。“可是，那個女人告訴我的部下，你是游女?！?

“或許是她們后來輾轉(zhuǎn)聽說，我離開這裏后去了綺園，所以產(chǎn)生了誤解吧？這裏面的山吹家，在當(dāng)?shù)厥呛苡忻牡?，真的只有藝伎?！?

斑是相信鈴蘭的。她的猜測不失為一種可能?！斑@裏面有沒有和你一起跳槽到綺園的？不是每個人都有一張嗎？那你的這張照片呢？”

她搖了搖頭，“中間我還去過另一家店，總在一個地方收集情報久了，容易引起客人的懷疑。況且，也怕老板會在我身上看見賺錢的希望，有培養(yǎng)我的念頭。”

“至于我的那張，當(dāng)時只想著逃難沒有帶出來，很可惜的扔在我在朝霧島租住的小房子裏了?！?

經(jīng)斑這么一說，鈴蘭不覺奇怪道。“這位姐妹也好奇怪，誰會整天帶著它上街？一不小心就弄皺了……”

斑不過是向她求證而已?！凹偃粽媸悄愕呐f識，口無遮攔一點倒也沒無妨。但若是有人故意破壞，我就不能容許她逍遙法外了。”

除了由衣，她和任何人都只保持著點頭之交，讓她一下到哪去回憶起這個連名字都不知曉的舊識。

“誰說的又有什么重要呢？我自己都在你父親、長老面前親口承認(rèn)，我是游女了。就是沒有這位舊識，他們見到我遲早會想起來的?！?

鈴蘭再次拿起照片，細(xì)細(xì)端詳起來。自從離開水之國，在這片土地生根，她已經(jīng)有兩年未施粉黛了。

雖然只有兩年，卻發(fā)生了太多事，千回百折，歷經(jīng)生死。真的有種隔世之感。

再看那時的自己，在灰色的世界裏，與寂寥的煙霧為伴，竟真有幾分冷艷之感。

鈴蘭笑眼看斑，“這位老師，將我拍的很漂亮哦？”

他向來吝嗇表達(dá)自己的情感。斑不屑的瞄了一眼，他已看過十幾二十遍的影綽。“馬馬虎虎吧?！?

店員一一端來料理與酒。斑告訴她，這也是他來找她的第二件事。

“婚期已經(jīng)定下了，新年第一天?！?

不知是誰選了這么一個聽起來像迫不及待的日子，還一臉施舍的模樣。

結(jié)婚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婚期也是被通知。鈴蘭不禁也為自己倒?jié)M了酒，有沒有人像她這么可憐。

“從明天開始會有宇智波族裏一些長輩女性，到你家裏講些關(guān)于族規(guī)族禮的那些事情，總共大約一周時間。”

“做大人物的妻子果然很麻煩啊。”鈴蘭自飲一杯，打起精神說，“都是些什么人呢？年紀(jì)多大？有何愛好？也便于我虛偽的討好一下。”

“一個是與我有些血緣關(guān)系的惠子姑姑，另一個是族中的葵嬸。還有一個比較年輕，不過聽說她丈夫在修行中摔斷了腿，人選可能會調(diào)換，她們的安排我也不是很清楚。”

光聽起來就知是難對付的角色。見她萬念俱灰的聳拉著耳朵，斑給她指出一條明路。

“她們的意見倒是次要，你只要討好我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點上，我倒是得到公允的?！笨粗唢嫳M一杯酒，鈴蘭欲言又止。

那日從火之國回來后，她還是有點在意扉間前后不一的話。

“親愛的，我們就快結(jié)婚了。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其實是兄妹”她一面再為斑添滿酒，一面說道，“不過就算是的話，我這個做妹妹的也被你睡過了。”

斑差點被一口酒嗆住，如果顱骨可以像蓋子一樣打開再放回去，而毫無影響。他真想敲開她的腦袋，仔細(xì)看一看她腦回路的構(gòu)造。

“先不論血繼問題。我們宇智波一族都是腦力健全的人，不會有你這種奇葩出現(xiàn)！”

“也是哦？我脾氣這么溫和，一點也不像族長大人家的紈绔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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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對「族長夫人」的敬意，初次見面她們早于預(yù)定的時間來到了小院。

前來應(yīng)門的人是由衣。她打量起三位陌生客人，其中兩位年長者的發(fā)髻都梳得一絲不茍。盡管在她眼裏，她們的衣質(zhì)平凡，卻都有一種不卑不亢之氣。

“幾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