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
齊欣放假了,她十分高興,她喜歡放假,重要的是工資照拿,最重要的是集哥哥也和她一樣。她很想給好朋友們分享這個好消息,她拿起手機,她望著不長不短的聯系人列表,她猶豫了。
給在工作的朋友說這件事會不會太刺激人?給沒工作的朋友說好像也挺不合適。她微嘟著嘴默默收起了手機,隨即眼睛一亮,她興奮地抱住身邊齊集的胳膊,“集哥哥,我們放假了!”她的音調和心跳裏全是快樂的音符。
“是的,我們放假了。”齊集望著她回答,他通過兩人接觸的地方更加直觀地感受到她胸口的跳動與柔軟,并從中體會到幾分放假的含義。他與齊欣都沒有工作上班的概念,對放假感觸不大,但至少是開心的、滿足的,如同此時。
齊欣的開心滿足沒持續多久,張平出現了,這讓她意識到自己還有工作要做,非常重要的工作,她感到了壓力,或許這就是電視上那些所謂加班狗的煩惱吧。
她不喜歡這種體驗。
可真正的打工人都會克服這種困難,她得學會克服,她瞬間又充滿了斗志,何況有集哥哥陪著,沒有任何困難能難住她,然后她被攔在了康安總裁辦公室外。
她沒有直接給甘安打電話,她認為這是公事,公事肯定要公辦才行。她以前來過康安公司,她和甘安第一次正式見面就在公司裏,公司前臺美女認識她。齊欣精致漂亮的長相想忘記都難。
前臺對她很客氣,盡管甘安上次吩咐的時候語氣不算客氣,不過后來不是真香了嘛,這讓底下的人態度都擺得很端正。所以哪怕齊欣沒有預約,前臺還是破例打電話給了甘安,不料剛開頭就得到一句怒吼拒絕,“我誰也不見!”
想來他現在的心情十分不美妙,怒氣爆表到電話外的齊欣都聽見了。她一楞,朋友不想見她,她有些難過。
齊欣暗淡下來的眼神讓前臺自責起來,也怪她沒說清楚,可她怎么知道總裁這么沒有耐心?沒等說出齊欣的名字就掛斷了電話。但她沒膽子再打一次,她借著前臺的遮擋偷偷摸出手機,偷偷在公司內部群裏問了問,想知道今天總裁是不是吃了炸藥。
她很快收到確切情報,原來他辦公室裏還有一個人,前任總裁現任經理,如果是她的話,那就好理解了。前臺在幾秒內搞明白情況,她有些同情齊欣,她今天來得不是時候。最后在齊欣無措的表情下,她建議她先去會客室休息一會兒,等總裁這股氣消了,再過去。
齊欣能怎么辦,她總不能這么回去。起初沒打電話給甘安,現在更不適合打了,便只能等著,順便在心裏猜測甘安生氣的原因。
甘安生氣的原因很簡單,就是面前這個女人。她的身份不僅僅是前總裁現經理,她還是他的姐姐,季馳的母親。很明顯,他們吵架了,他們經常吵架,為了一點家事,為了他們共同的母親。
他姐姐甘念名字取得太干練,從小要強,長大了更是一個工作狂,喜歡工作不算什么壞毛病,康安公司能發展到如今的規模,她有很大的功勞。可是她非常不念家,沒有規定一定要讓女人念家,家人對她的事業都是支持的,可是她不喜歡她的母親,她們兩人的關系非常糟糕。
或許是遺傳原因吧,他們的母親年輕時也是一個事業狂,所以不可避免地忽略了家庭,忽略了渴望母親唱催眠曲的小女孩。小女孩長大,她不再需要催眠曲,小女孩的母親卻因為年齡大了,開始念家。
大女兒不需要她的愛,她就把愛給了小兒子,可想而知,她們的關系就這么一直僵持著。甘念由于小時候的經歷,對自己的家庭還算上心,不過因為工作忙,總有忽略的地方,可能在這個時候,她對自己的母親會有一兩點理解,但是,她們的關系一直糟糕。
她把所有空閑時間拿來陪自己的丈夫兒子,她的母親就像她曾經一樣,獨自在家渴望女兒能道一句晚安。人老了,會變得莫名固執,母親固執地想讓女兒先低頭。
甘安作為兒子,他會勸母親卻不能勉強,他能看出來母親是想和好的,只要姐姐服一句軟。他經常讓她回家看看,他姐姐經常以工作忙為由拒絕。后來,他接手了公司,分擔了她的工作,她明明愿意放下一些擔子,卻仍不愿意回家。
“明天就是媽媽的生日,你已經很久沒為她過過生日了。”甘安放下電話,被這么一打斷,他的語氣好了一些。他也很無奈,他告訴自己要穩住,但每次都能吵起來,家裏的這兩個女人太過可怕。
“我會訂蛋糕的,但是你知道,最近這個項目到了關鍵期,我必須看著。”甘念同樣收斂了一下脾氣,不過依然沒有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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