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裂土分疆；分香賣履

元老院本以為海然的公民們會支持他們的行為，因為他們口中的稱號一向是“反對□□”“為了民主”，然而海然城邦內(nèi)一片沈默的憤怒。

薩賓沙洲廢墟新城，由于海然處在“護神軍”的控制下，公民大會的會場轉(zhuǎn)移到了這裏。這次人數(shù)遠勝平時的600人，很多三級平民的代表、圍觀的觀眾也來到了陸上大會場，將圓形的會場圍得嚴嚴實實。人魚們都沈默著。

原來會場的中心、圓形的主席臺上，擺放著克軍黢黑的干尸。她身上的衣物、外皮膚已經(jīng)燒焦，骨骼暴露在外面，面頰上的鉚釘和肌肉也被部分熔化、變形了。人們用一匹紅色的織錦緞包裹著她的身體。

亞歷山大熱淚盈眶控訴著元老院的所作所為：“他們自稱正義，卻用了最恐怖主義的手段；他們號稱保衛(wèi)自由和權(quán)利，卻越過一切法律和人魚不傷害同類的約束，直接用暴力剝奪他人的性命；他們號稱反對□□，卻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權(quán)力殺害人魚的王。他們對流王克軍唯一的控訴，就是說神諭喻示他是個□□的暴君——可是這樣的人怎么會是暴君呢？”

亞歷山大宣布了克軍的遺囑。

她將自己的財產(chǎn)分作三份，一份捐獻出，用作給人魚退伍軍人、受傷軍人和底層貧苦人的年金；一份捐獻出，用作飛行學院新方舟研究院的資金；另一份供給鏡宮內(nèi)所有嗣人的生活，并宣布鏡宮內(nèi)所有嗣人回歸自由身份，容許隨意嫁娶。她在白虎內(nèi)城有一些房產(chǎn)，可以讓嗣人們暫時去那裏生活，供給伊們一份生活費。

鏡宮是她為前御臺閣所建造的宮殿，如今人也不在了，愿將鏡宮捐出作為公共園林，對公眾開放。

請后來者對善待后宮諸人，伊們雖有生活費領(lǐng)取，但畢竟不多，請幫助伊們多學習些勞動的技巧，也好以后謀生。如果伊有人不愿意離開鏡宮，請讓伊們在此生活。

這一段遺囑公布，又是讓利又是展現(xiàn)柔情，惹得聽眾群情激奮，得到實際利益的民眾更加不愿意相信克軍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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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諭的真相**

亞歷山大繼續(xù)道：

“他榮耀了大母神，他結(jié)束了戰(zhàn)爭，他將人魚從被三青捕殺、奴役的地位解救出來。

他手中握著重兵、所有阿瑪頌都效忠于他，但他并未對反叛他的人施以極刑，連龐培他都致以哀悼；連清明他都可以重新信用；連三青的公民他也可以容納接受。

他是七海的戰(zhàn)神啊，

如今卻落得這個下場。

沒有倒在戰(zhàn)場上，卻倒在陰謀家的圈套下，倒在不讓帶刀劍的神殿，倒在大母神不肯睜開的眼前。

況且，所謂的□□預言，只不過一直是阿重瑕等叛國者和元老院的陰謀者所炮制的，那些口中說著‘□□’的人，和今天親手殺害我們?nèi)唆~王的，是同一批人物，他們的野心沒有變，他們的禍心也沒有變。今天我就讓大母神的祭司公開當年神諭的原文，看看到底是神諭，還是某些人的陰謀！”

克軍：

攻無不克，冠絕三軍

地上的一切魚和鳥都不能抵擋你的雷霆

可你命運註定

要迎戰(zhàn)那唯一的神明

你是戰(zhàn)爭的結(jié)束

是開始

是人魚的唯一

能夠長存的魂魄的幡

所有的人魚都向你歸去，伏在你的腳下

意識中的王

你是唯一的頭領(lǐng)

最后的靈

——

“這根本就不是□□的預言！”“這不過是對流王功績普通的讚語罷了！”“這和□□有什么關(guān)系！”

“覆仇，覆仇，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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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朔主持海然日常行政。

白露、呂西安在飛行學院的掩護下進行克軍要求的對于大母神夢境的驗證研究。

占朔通過駐扎在宋土的占望，希望迅速向梅司傳遞了克軍已死的信息，目的是她生前的疑慮，調(diào)查牧神星之子梅醒的意愿告訴梅司。

由于交通緣故，書信過了一個月才到達在湖州。

梅司正在湖州外郭一處村莊推廣種痘。這幾年，因為他以很低的價格出售減活痘苗，使得貧苦人家也開始有了給小孩子種痘的意識，雖然還有一定的死亡率和失效率，但總算沒有白忙。

這處村莊物產(chǎn)豐富，除了稻香魚禾，還有不少蜂農(nóng)。正值仲春三四月，油菜花開放，一片一片的菜籽田中花開如金。蜂農(nóng)們追逐花期在這裏休息。梅司認為他們是流動人口，屬于高危人群，于是不收他們的錢財，幫助他們的孩子種痘預防。

蜂農(nóng)為了答謝他，將蜂巢中剛割出的香甜澄亮的蜂蜜送給他做回報，新鮮的蜜液之中還混合著一些蜂蠟。蜂蜜、蜂蠟、蜂膠都是上好的制藥材料，梅司欣喜地稱謝收下，卻見蜂農(nóng)中師傅模樣的一個女子在教一戶收成不太好的蜂農(nóng)養(yǎng)蜂的技巧。

梅司好奇，問蜂農(nóng)的領(lǐng)頭人：“這是怎么回事？”

蜂農(nóng)的領(lǐng)頭人笑著道：“那是我們當中的女先生，姓王。她家祖?zhèn)鞯拿孛苁炙嚕凶鲳B(yǎng)蜂醫(yī)生。我們新來的陳老二家蜜蜂總是莫名其妙地死了一地，叫王先生過來瞧瞧。”

只見王先生道：“陳老二，首先你要把院子打掃干凈，蜜蜂可是很愛清潔的。”陳老二一家人吭哧吭哧地將擺放蜂巢箱子的院落地上的泥灰和死蜂掃去、沖洗干凈。

這時只見蜂箱間蜜蜂嗡嗡嗡地，威脅十足地飛舞，感覺似乎十分狂躁。